我看着这两个人,无奈问道,“还有没,也给我来一张。”
于是我们三个人呈三角状坐在地上,我看着这两个人惨不忍睹的脸,问:“你们这是……真心话大冒险?”
王书明和樊桦对视一眼,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然后王书明就一转身放低身子从自己桌子下面摸出一大张叠着的报纸来,往我面前一摊——
露出一大堆扑克牌来。
我瞬间了然:“原来你们在宿舍赌博,举报了。”
王书明天真无邪微笑:“虽然当代大学生大多手无缚鸡之力,但我们俩合力,把你杀人灭口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
樊桦矜持点头。
“……你们就不能拉我当共犯吗??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暴力,噫。”
“所以说,不就是打个牌,怎么你们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
“因为我和小花打得烂,和别人一起玩的话会被无情嘲讽。”说到这里王书明的视线锁定我,“然后我和小花就要杀人灭口。后续工作实在太麻烦,所以我们才悄悄玩牌的,你懂了么?”
我点点头,一脸纯良地瞎说:“您放心您放心,我玩牌的技术还比不上我家楼上老年痴呆的大爷。”
一局结束,樊桦说道:“你现在把你谦虚的那句话收回去还来得及。”
王书明配合着开始一边磨他臆想出来的刀一边对我冷笑。
“难道我家楼上的大爷是什么高人?”我故作震惊,然后演不下去说了实话,“讲真,和我玩得最多的就是我哥了,我没怎么和同学打过牌,也不知道自己玩得怎么样。”
宿舍内是可疑的沉默,我被这两个花脸猫盯着,决定再强调一番自己的作用:“你们两个自己练的话很难有大的进步,还是要找我这样的外援啊!”
估计是看我态度良好又真诚,还没有趁此机会嘲笑他们,总之我们三个人又和谐地开始牌局了。
最后剩下的那个人要在脸上划一道,王书明给樊桦加了一条眉毛之后把手里的眼线笔递给了我,我想了想,决定独善其身,以我是后加入的不算数这个理由拒绝了。
开玩笑,我要是开开心心谁输画谁,用不了几盘他们就该觉得我的脸怎么这么干净这么嘲讽了。为了保护自己的脸,我选择看他们两个互怼。
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问道:“这个之后能洗掉么?感觉眼线是下雨都不会脱妆的那种类型哎。”
“你还知道这个哦。”王书明有点惊讶地看我一眼,“没关系,我这有卸妆水。”
“嗯……”我感到我的好奇心又在蠢蠢欲动,于是接着问,“话说,我之前没见过你俩化妆,这些道具是专门为了打牌买的?”
我当然是期待着否定的回答了,噫嘻。
樊桦的回答十分合我心意,他看一眼王树明,说道:“不哦,是他在用。”
难道!我的舍友是!女装大佬?!
我尽量用惊讶而不是揶揄的眼光看向王书明。
王书明把眼线笔放在一边,撇了撇嘴,说:“首先,请把在你脑袋里循环播放的‘女装大佬’四个字关掉,我没那个条件所以也就没那个爱好;其次,我日常生活中根本不会画眼线,我还不想走在路上就被人一眼看穿妖艳贱货的本质;最后——”王书明笑了笑,“我现在不想告诉你我是为什么会用化妆品,别林你可以选择自己猜猜啊。”
“我才不会猜你每到半夜会化身为夜场女王四处串场跳钢管舞呢。”我睁着眼瞎说。
王书明握着我的手:“别林啊,你住进来也这么久了,有没有发现宿舍里会夜不归宿的只有你一个?”
“我错了。”
最后我还是难逃二人仇恨的波及,顶着一脸鬼画符洗牌收牌。
收好之后我站起身,揉着有点麻的腿问:“不打了?那我就去洗脸了?”
王书明白我一眼,“洗什么脸。对了,会卸妆么你?”
“用卸妆棉蘸卸妆水,然后,搓?”
王书明无语:“‘搓’这个字用的……你擦的时候劲儿用小一点,不要好像卸妆棉是橡皮,你的脸是草稿纸一样那么大力。”
我接过卸妆棉,对着宿舍阳台上的镜子开始擦脸,没过一会儿樊桦和王书明也过来了,一左一右站我两边,手里也是卸妆的。
深更半夜,三个男生对着镜子同时擦脸,忍了一会而,我还是开口说:“总有一种我们现在是女寝的错觉。”
“你错了。”王书明轻笑,“女生的话,怎么可能自己没有镜子?怎么会站在阳台上来卸妆哦。”
我调侃道:“嗯,我错了。还是书书更了解女生,我果然是比不了的。”
我脸上的道儿最少,弄干净之后回屋拿上睡衣去洗澡了。
在厕所里一边洗澡还能一边听到舍友二人在阳台上的对口相声,相当快乐。
洗过澡之后我大概吹了吹头,准备在下面先画会儿稿子,把头发晾干之后就去睡觉。
图还没打开,王书明忽然转过身来问我:“对了被打牌给搞忘了,你不是说周末去找你家游戏主播?怎么这么晚了还回来,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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