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撅撅嘴,说:“可是我想抱着爸爸睡觉觉怎么办?”又扭着舒飞说:“爸爸,爸爸,你都好久没和我一起睡觉了。我想和你一起睡。”
高远把他从舒飞身上扒开,说:“你都是大孩子了,还不能一个人睡觉吗?不勇敢。等你的同学知道了要笑话你。”
睿睿歪着头,不服气地说:“不勇敢就不勇敢。你不也一样?你都那么大人了,怎么还要人陪着睡呢?”一边说,睿睿一边用手指头在左边脸上划着,说:“你怎么不羞羞呢?”
舒飞只是笑,不说话。
高远把睿睿拖起来,给他穿衣服戴帽子,说:“走走走,八点半了,回家去了!不然明天早上你起不来去幼儿园。”
高远抱起睿睿,说:“快点,和你爸爸拜拜。”睿睿在爸爸脸上亲了一下,恋恋不舍。
一会儿又上了车,高远见小孩儿可怜巴巴的样子,说:“睿睿,以后呢,你是要适应自己一个人睡觉,如果表现得好,像个勇敢的孩子的话,高叔叔会好好地奖励你。”
睿睿无精打采地说:“什么奖励?我不要玩具,太多了,没意思。”
高远说:“高叔叔给的奖励一定是有诱惑力的。春节,我们一起去香港过怎么样?”
睿睿的眼睛一下子睁大,说:“好啊好啊,我要去!我想去迪斯尼乐园!还要去看水上世界!
还有,我可不可以要一张刘德华的海报?”
高远笑着说:“都可以。”
睿睿高兴得恨不能在车里翻跟头,乐了一阵子,说:“好,我乖,我自己睡觉。但是,爸爸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去吗?”
高远说:“他必须有时间啊。这是一次全家集体行动,爷爷也要去。”
睿睿满意极了。
高远送了睿睿回家之后旋即又回到了医院。
舒飞见他回来眼睛就弯成了月牙,嘴上虽嗔实喜:“都和你说了不用过来了,跑来跑去累不累?”
高远亲了他的侧脸一下,说:“这是我一天之中最盼望的时候,怎么会累呢?等着,我去洗澡。”
高远的卫生习惯比较好,每日入睡前都要洗澡,正好这医院条件好,中央空调、同时二十四小时供应热水,倒是很便利。
高远进了卫生间之后没多久,他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舒飞走过去一看,来电人昵称显示的是“西西”。
舒飞本来不想管,耐不住那手机一直响,便走到卫生间门口,问高远:“你的电话,是一个叫西西的人打来的。”
高远隔着门说:“哦,那你帮我接一下,就说我一会儿给她打过去。”
舒飞接了电话,对方是个娇柔的女声,略吃惊地说:“高先生不方便吗?”
舒飞一时嘴快,就直截了当地回答说“他在洗澡”,却马上反应过来:这话说的,太那啥了,这不赤裸裸地表明自己在和高远同居吗?
舒飞正在懊恼,那女人却压根儿没往那方面去想,听着声音是个男人,觉得这时候还留在高总身边的男人不是管家就是佣人了,便试探着问:“你是高先生家的……佣人?”
舒飞顿时觉得很内伤,泥煤的佣人,老子是他的……咳咳,真说不出口。
舒飞觉得这女人讨厌无比,生硬地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转告一声?”
女人轻快地说:“不用了,我一会儿再给他打,我找他的事么,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真不叫人省心,想不胡思乱想都不行!舒飞开始生闷气了。
高远洗了澡出来,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毛巾浴袍,胸口湿淋淋一大片,露出结实的胸肌,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和舒飞说话。
说了几句,高远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些不对头,舒飞几乎不接他的话茬,冷淡得有些反常。
高远把上舒飞的肩膀,贴在他耳边说:“你怎么了?怎么好好地不理人了?”
舒飞头一扭,说:“反正理你的人一大把一大把的,我一个人不理也没什么关系。”
高远腆着脸说:“别人理不理我无所谓,你不理我我就难受死了。”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又“嘀铃铃”地响了起来。
高远松开舒飞,去那边茶几上拿起电话,瞄了一眼来电,接了起来:“嗯,我是。……可以,你明天过来吧。……我现在啊,比以前略瘦了一些,可能尺码你要重新量一下……嗯,明天见。”
泥煤的这肯定就是刚才那个叫“西西”的女人,这混蛋,居然嚣张地当着我的面还和她说瘦不瘦,还什么量尺码!尺码是随便都能量的吗?真他妈的!
舒飞的脸随即冷得像冬天结了冰的湖面。
高远似乎也意识到了,急忙说:“刚才我洗澡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个人给我打电话?你接了她的电话了?”
舒飞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高远回思了一下,觉得自己没什么可以惹舒飞生气的地方,那就是刚才电话里的女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惹舒飞不高兴了,便问道:“她和你说什么了,叫你不高兴?她有说她叫什么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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