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是何陵的一个弱点。记得小的时候幼儿园老师弯腰帮何陵盛饭,老师的头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朵,何陵当场就发飙了,扔下饭碗弄得饭菜撒了一地。成年之后更是不得了,因为保护的很好所以还没有什么人碰过何陵的耳朵。今天完全是意外,当时两只手都扶在颜烛的背上,谁想到那人突然咬了自己一口。
深吸一口气买了牛奶付账,觉得更郁闷了,自己当初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想给颜烛送早饭,结果那人转眼就给别人了。
即使如此,何陵还是将买好的牛奶放到口袋里,转身走回学校。
那人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旁边果然有一个同学在照看。
“你回去吧。”何陵看着那个学生走回教室,关上办公室的门,拿出牛奶。
低头看看趴在桌子上的颜烛,好像真的是睡着了。他拍了拍颜烛,感觉对方没什么反应,刚想捏着他强灌下去的时候,那人又睁开了眼睛,看着何陵,转过头,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何陵没理他,把牛奶放到对方手上:“喝了。”
幸好颜烛乖乖的没有反抗,一口一口喝完了牛奶,才继续问道:“这是哪儿啊?老师?”
懒得理他。
“你赶紧清醒过来。”何陵倒了杯热水,“你能清醒到什么地步?你叫什么?”
“颜烛。”乖乖的。
“我叫什么?”
“鸦……鸦……”颜烛还是口齿不清。
才不想听别人说自己叫‘鸦洒’这样的恶心的名字,何陵挥挥手:“好了,你别说话了,能走了就会教室。”
“……”颜烛眯着眼睛四处打量,好一会儿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看着何陵,顿了一顿,眼神好像突然清明了很多,“何陵。”
“……”被自己学生直呼名讳真的是一点都不高兴。
颜烛的腿脚并不利落,向前走了两步,几乎是蹦着的,然后蹦蹦跳跳走近何陵,
伸手,紧紧勒着何陵的脖子。
何陵:“……”
“——何陵。”也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长睫毛湿漉漉的全是水,“你……你他妈……”
大着舌头还想骂人。何陵伸手想推开颜烛,后又觉得无语。
这个人,居然又把腿缠上来了。
颜烛把头扎到何陵的肩膀处,整个人蜷缩在何陵身上,一抽一抽地吸气:“你这个混蛋。”
像是觉得不舒服似地,手拦的更紧了。
何陵叹了口气,思索着怎么把这个人从身上扯下来,看了看离自己最近的办公桌,心想就走过去然后把颜烛放到桌子上好了,这么趴在自己身上真心觉得别扭。
何陵把手放到颜烛的背上。
怀里的人不知道又被触动了哪根神经,居然又磨蹭着转头,想蹭到何陵的耳朵上。
“我去。”何陵腾出一只手摁住颜烛的脑袋,“你别又咬我啊。”
走到办公桌的距离不过几步,让那人坐到桌子上,颜烛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很多的人,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抱着何陵的脖子,撒酒疯一样,只不过呜咽的声音很小,死活不让何陵离开自己半步。
“……”何陵喘了口气,我去啊,打场群架都没这么纠结的。
“老师,你就是一个混蛋。”
“……”
“你不是说你永远不可能喜欢上我吗?”被眼泪浸湿了的睫毛显得非常黑。
何陵几乎都能猜到他下一句话说什么了:“千年,你还算不算个男人?”握住他缠在身上的脚腕,“是男人就给我把腿放下,别哭了。”
那人的眼泪好比喷泉,让何陵的衣领处全都湿了,看看那人的脸,眼睛肿的像个包子似的。
何陵:“……”
明明现实生活中绝不会看到这种情况。
在何陵的印象中,颜烛是那种绝不会轻易和别人说话或者扯上关系的。但是稍微接触的近一点就会发现,他只是不在乎。
当他遇到自己在乎的事情或者东西,他也是像正常人一样,不想放手。
何陵曾经见过那人生气的样子,或是不搭理人,或是说上一句:你以为你是谁啊。但是之后肯定会和自己道歉。何陵叹了口气,以拥着对方的姿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班主任打电话。
“恩,是,想问一下颜烛家的电话号码。没有,他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陵咬牙切齿,过了一会儿,平静的对电话那头说,“他……没干什么事。”
颜烛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从喉咙处到胃部都是一片火烧似的疼,脑袋像是被人劈了两半一样,顿顿的。连颈椎都僵硬的动弹不得。颜烛呻吟一声,转动了一下头部,就听见后颈发出高负荷的‘咯吱’声。
颜烛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还是一片昏黑,看看手表是五点钟。
揉揉太阳穴,昨晚喝酒之后自己是什么都没记得啊。
回过神来仔细一看,啊嘞,这不是自己的家啊。再往前看,桌子上,眯起眼睛一看,摆着的居然是鸦杀的照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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