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天任向后坐了一下,用手指托起下巴,紧张得手里都是汗,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季劫抢先说:“我们只是邻居。”
季劫抬起眼,眼睛黑而亮,但没有什么情绪,显得有些冷清,说的话也是。
管天任手猛地一抖,他见到季劫后小动作就忍不住的变多,管天任无意识地用手摸了摸下巴,对老吴说:“季劫他……说的是我们不动产之间的相邻关系。”
老吴一怔,心说这律师就是不一样啊,还顺便帮他讲讲相邻关系。
“其实……我们是好朋友。”管天任笑了,手心里都是汗,“我们关系……”
“我们关系不怎么样。”季劫垂下眼帘,淡淡说,“都快十年没联系了,差点没认出来。”
管天任心脏跳得极快,偏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气氛一时间非常尴尬。
老吴看出来了,这管天任明显是想跟季劫叙旧,于是大声笑了,迅速和管天任谈完投资事宜,问:“不知道管律师有什么看法啊?”
管天任坐立难安,还要保持冷静,说:“您叫我小管就行了,别这样客气。资金的事情都好商量。”
“哈哈,我就喜欢管律师这样豪爽的人。那咱们什么时候再详细聊聊啊?这地方不行,”老吴笑得眼睛旁边的皮都皱起来,道,“下回我还带着小季来。你们认识,年轻人还好说话。”
说完老吴站起来,打算收关回去。季劫也站起身来,微微点头,管天任急急跟上来,向前一步握住季劫的手,说:“季劫……”
中间夹着一个老吴,管天任就伸手过来,三人都愣住了,老吴回头看季劫,就发现这个看上去平平淡淡的年轻人此刻眼里是隐藏不了的愤怒,凌厉,那眼神让老吴都呆住,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季劫话都没说,抬手把管天任手甩开,低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留下面面相觑的管天任和老吴。
老吴看季劫这么给管天任甩脸色看,额头上都出汗了,也不知道怎么说抱歉的话,只能略带埋怨地说了句:“嗨,你看季劫这小孩,还是年轻啊,一点都没您沉稳。”
管天任都没听老吴说的话,眼睛一直看着季劫的背影,直到季劫离开了,手还在抖,勉强笑了笑,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体面的圆场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管天任拿起包,就往电梯那边跑,看上去是追季劫去了。
留下老吴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诶?’了一声,十分不解。
季劫从茶楼里出来就给李晓阳打电话,有点生气的的问:“日,你知道今天见的人是谁吗?”
“对女孩子不要爆粗口,季劫,”李晓阳问,“谁啊?”
“管天任!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他们公司的代理叫管天任?”
“管天任是谁啊?”李晓阳跟季劫是大学同学,不认识管天任,又惊讶又无奈地说,“怎么,你跟管律师认识吗?抱歉,我不知道。”
“……”季劫打开车门,对着手机说,“行了!反正都这样了,我告诉你李晓阳我以后再也不会帮你,把我从你公司除名吧。”
“哎等等季劫对不起对不起我——!!”
还没说完,季劫就挂上电话,挂档起步,从后视镜中正好能看到追来的管天任,季劫没做停留,直接离开。
七年前,自从管天任离开以后,季劫就不愿意回管家,自己出来工作。跟何静的合同解除后,别墅就再也没租出去,管家父母还是定期帮季劫打扫。那么大的房子,只有季劫一个人住。
季劫怕管天任今晚回来,于是拿起钱包准备去酒店住一晚。他看见管天任就有忍耐不住的怒气涌上来,估计会做不理智的事情。在季劫考虑好该怎么面对管天任之前,季劫都不想看见他。
毕竟,管天任也不想看见自己不是?现在通讯这么发达,这么多年过去了,管天任都没想过联系自己。
他都快三十岁了,唯一认可的两个兄弟,竟然都因为季劫不知道的原因离他这么远,实在是让人恼火。
季劫在宾馆住了一个星期,回家问管家父母,发现管天任根本没有回家。
这七年,管天任不仅不联系季劫,也不联系父母,完全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管家二老想儿子啊,眼泪汪汪地问季劫:“小季,你有没有天任的消息?”
季劫皱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于是管妈妈知道答案了,偷偷在门边抹泪。管爸爸看上去比较纠结,他是又想念管天任又气他,表情复杂。
季劫以为自己不会这么快再见到管天任。毕竟管天任躲了这么长时间,可谁知第二天李晓阳就给季劫打电话,低声下气地说:“季劫,看在我们同学一场,求求你陪我一起去拉资金嘛。”
“还是管天任?”季劫当即摇头,“不去。”
他现在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管天任。
“可人家指明说要跟你一起谈啊。”李晓阳说,“三千万!贷款三千万!季劫你知道我们现在融资多困难吗?求求你帮帮我,你妹子我的前程可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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