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劫没跟季文成详细解释过自己和管天任的工作,一提到事务所,季文成总觉得是季劫和管天任一起开的。
季劫怒道:“我带他去做什么。”
季文成点点头:“也对,没有老板先给员工拜年的,天任你初七再去。”
“……”季劫是解释不清了,干脆不解释,将季远怀里的彤彤抱过来,道,“彤彤又胖啦。”
季远甩甩手臂,道:“可不是。”
家里多了小孩,很快就热闹起来。彤彤性格活泼,自来熟,家里来人时她最高兴,平时也很闹,好像没有一秒钟能安静地坐着。
宝宝就乖巧的多,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喜欢黏着季劫,一被季劫抱着就咯咯笑。眼看季劫抱住彤彤,宝宝口中发出‘嗯,嗯’的声音,示意也要季劫抱。
季劫的生日也就在这几天了。杨怀瑾带着唐括参加季劫的生日聚会,正吃着饭,杨怀瑾突然指着季劫的脖子问:“季劫,我给你那挂坠呢?”
因为只是亲近人才被邀请的一场小型聚会,人并不多,杨怀瑾一问,餐桌上就安静了。
季文成问:“什么挂坠?没看见季劫戴过啊。”
季劫不喜欢挂饰,季文成见过他唯一戴过的,就是父母送给他和管天任的戒指。
只是现在那戒指也摘了下来。
杨怀瑾说:“你……不会给弄丢了吧。”
翡翠本来就不便宜,再加上种水极好,颜色庄重,价格不菲。杨怀瑾有种想掐死季劫的冲动。
季劫看了杨怀瑾一眼,说:“没有。在家里搁着呢。”
搁在以前和管天任一起住的复式里,现在还没拿回来。
杨怀瑾叹了口气,说你这是暴殄天物。
季劫道:“我随身带那么贵重的东西,别人怎么看我啊?”
杨怀瑾心说你竟然会在意别人的眼光,这么稀奇?不可能,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杨怀瑾不由看了管天任一眼。
管天任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悄悄凑到季劫耳边,说:“你都吃了五个菠萝派了,喝点汤吧。”
季劫:“……”
季妈妈急切地想撮合季劫与管天任,明显到孙梅都看出来了。她和婆婆的关系不像一般的婆媳关系,因为孙梅的父母离得不近,孙梅平时就把季妈妈当亲妈,关系很好。
背地里季妈妈没少跟孙梅提季劫与管天任的事儿,孙梅虽然一开始不赞同,但看季妈妈如此强烈的渴望两人和好,无奈之下,竟然也开始帮忙。
让孙梅帮两个男人谈恋爱是绝无可能的。她最多也就是劝劝自己那个不知哪里出了毛病的哥哥,让他离季劫远点。
孙海被妹子说的恼羞成怒,道:“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看你哥呢?”
“我怎么想,”孙梅冷笑,“你看看你那个样,看见我季哥跟苍蝇看见……哼,哥!您岁数也不小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孙海扔下一句:“你别管了。”
季劫和管天任的关系变得非常微妙。
说和好吧,季劫也没让管天任和自己一起睡,那档子事是再也没做过。说没和好吧,但管天任对待季劫还是那样,没过几天又不让别人碰季劫的东西了。
好像时光倒转,回到了两人年幼的时候,两人还是……彼此的好朋友。
也就只能这样了。
杨怀瑾曾经私下问季劫:“你跟管天任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
“你俩吵架了,对不?”
“……”季劫正在工作,一听这话,‘嘶’的吸了口气,摘下眼镜,道,“我俩的事你怎么这么爱管啊?闲得慌?闲的帮我查查……”
季劫还没说完杨怀瑾连忙摆手。季劫工作时处理的那些数字看着都觉得心烦气躁,也不知道季劫是怎么耐下心做完的。
性格急躁的季劫做会计这样精细的工作不足为奇,像管天任这种脾气温和的人去当直截了当、咄咄逼人的律师,才是反常。这其实也是一种平衡吧。
杨怀瑾对季劫说:“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没欺负我,我一大老爷们,谁能欺负我?”季劫听他说得阴阳怪气,不高兴了,“……我就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杨怀瑾‘哈哈哈!’大笑三声,道:“你俩怎么不合适?我看你们感情挺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合适了呢?”
“我以前觉得他很好。特别好。”季劫说,“可是现在……管天任他,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杨怀瑾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叹了口气。
他说:
“能找个一心一意爱你的人,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季劫说:“我以前也这么觉得,以为我离不开管天任。现在想想,其实也不是。”
杨怀瑾拍拍季劫的后背,道:“如果可以的话,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只要肯该,没什么不能原谅的。我不是给他求情,我担心的是你。”
“骗人。”
“真的。我不想你三十好几还孤苦伶仃一个人。”杨怀瑾笑道,“管天任先招惹你,就让他陪你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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