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跟你一所学校,我都会觉得格外有好感。”管天任说,“但他太不懂规矩了,十分懒惰,这一年来许多次迟到、早退。实习前我就打算不要他,刚刚只是找了个理由。”
季劫说:“你的事务所,你想要谁就要谁。”
管天任说:“你这么想就好。”
季劫开着车,路边风景继续向后退,他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这样严厉的与别人说话。我以前还担心你工作时脾气太软会吃亏。现在想想,很不对。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
管天任头痛道:“我真不想被你发现。这样还能偶尔博博同情。”
“已经发现了。”季劫笑,“你这双重人格可真是厉害。”
“没错。”管天任正经道,“还记得咱们俩高中时一起写作业吗?”
“什么?”季劫不懂他为什么转移话题。
“就是回你家过年,一起写寒假作业。”
“嗯。记不清了。”
“你一边写作业一边玩电脑,每次被爸看见都会挨骂。”这个爸指的是季文成,管天任说,“但我在家玩,从来没被发现过。”
季劫:“……”
管天任说:“所以,相比起你的坦白,我是一个十分擅长阳奉阴违的人。”
季劫听完哈哈大笑,说:“……哪里有人用这种词形容自己。不过,既然你如此擅长阳奉阴违,我现在退货来得及吗?”
已经到家,季劫挂上驻车档,拉下手刹,熄灭车子后,转头看着管天任。
管天任搂过季劫的脖子,用鼻子蹭他的,反问:“你说呢?”
管天任动作亲昵,可不敢看季劫的眼睛,听着呼吸也有些紧张的意味。
“来不及了。”季劫松开安全带,跨过去压到管天任身上,口中说,“我早就应该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得陪我一辈子呢。”
“给你当牛做马。”
“……”季劫大为尴尬。
这个‘当牛做马’还是当初被父母追问的急了,季劫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词语,说完季文成就竖起眉毛,呵道:“季劫你说什么呢!”
自从季文成出事后,他许久没管过自家儿子了。可他害怕管天任把季劫给惯坏了,忍不住训了一句。
管天任拽住他的手腕,凑上去亲了季劫一下,口中说: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
“……”
“重要的是,我在你面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对。”季劫凑到管天任耳边,默然低语六个字,用来安抚管天任。这六个字说完,管天任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季劫,右手紧紧握住季劫的衣摆。
季劫知道管天任此刻虽然勉强能笑着跟自己对话,可心里肯定是惴惴不安的。管天任这个人比较奇怪,其他人怎么看他他并不在乎。在法庭上他可以为了辩护说各种让人厌恶的话。但在季劫面前,他总想表现的很好,不被季劫发现自己一点不好的地方。
他用光鲜的外表挡住自己内心的自卑。这自卑是敏感的软肉,只针对季劫一个人。
如同季劫外表冷漠安静,待人真诚却态度强硬,只有面对管天任时才可以……像季妈妈劝诫时的那样,‘撒娇可以,不能撒泼’。
季劫说了六个字。与季文成当年在他耳边说得句式一样。那句式有一种奇特的安抚力,可以告诉对方,我很爱你,这是真的。
他说:
天任,季劫想你。
……季劫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叫过管天任的字。
第78章 番外三:洗澡之你好滑
季劫十五岁时,性格偏激、易怒,当时不理解父亲为何执意要把自己送到北京,心情格外烦躁,不愿意接触任何新的东西,眷恋所有自己能够掌控的旧物。
但‘新、旧’是有相对性的。面对管家父母,管天任就是‘旧物’。季劫格外的恋旧,而在看见管家父母时,他才下定决心要和管天任多接触接触。
管天任性格温和,十分包容,与季劫互补,抚慰着季劫青春期暴动的心。两人相识半年就成了可以同床共枕的好朋友,季劫如实告诉管天任:“我不喜欢和八枪一起睡。”
“为什么?”
“他睡觉会踹人。”季劫说,“以前和他一起去外面野营,只有一顶帐篷……后来,哼,无论多沉我们都要分开背帐篷。”
“八枪还恐高。有一次我把他骗到了蹦极峡谷那边。他向下一看,腿都在哆嗦,哇哇乱叫,还是我把他给背下来的。”
管天任笑。他喜欢听季劫给他讲杨怀瑾的坏话。
季劫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给兄弟抹黑,只是觉得好玩。他说:“八枪这个人……真是没话说。小的时候被蛋黄噎哭过一回,到现在看见鸡蛋黄就会害怕。”
管天任就问:“那你呢?你是被牛奶呛到所以再也不喝牛奶了吗?”
“不是啊。”季劫激动地说,“我才不会这么傻。我……我是喝牛奶时,舌头会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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