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男孩,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势有家势,什么样的女孩追不着?……也就只有季劫,没有经验,脸皮薄,会烦恼。
管天任手一哆嗦,不知道往里面放了多少冰糖进去,等锅里的水沸腾得快要冒出来时,才匆匆说:“吃饭了。”
季劫‘嗯’的一声,暂时没发现管天任的奇怪之处。
但是在饭桌上发现了。吃饭时,管天任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无论季劫跟他说什么都没有反应。今天的饭菜也有些奇怪,季劫翻了翻西兰花,那上面竟然还有八角?枸杞?
最后季劫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
管天任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忙不迭点头:“听到了,听到了。你说……要找个女朋友。”
“屁!!”季劫大骂,“我让你明天早上跟我去跑步。”
“啊?”管天任愣愣的,说,“好。”
“……”
季劫知道管天任今天有些反常,他基本没有吃菜,只用筷子捡碗里的红豆,等到季劫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我吃好了’,才猛地反应过来,迅速扒拉两下米饭,咽到肚子里,也说‘我吃好了’,就起身要收拾碗筷。
季劫挑挑眉,手中的筷子却不放下,隐隐有些生气,说:“别收拾。你坐下。”
管天任一顿,看了看时钟,才发现两人只吃了六七分钟。季劫吃饭挑剔,用餐速度慢,以往都要吃半个小时,这会儿是绝对不可能吃好了的。
于是管天任沉默了,他用指节抵住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季劫不耐道,“有什么不对的就跟我说,别——”
“我没事,”管天任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道,“我可能是累了,……真没事。”
“那就好好吃饭。”季劫把管天任稀里糊涂放到菜里的枸杞什么的都挑出来,扔到管天任面前,“——你看你放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操,这怎么吃?”
管天任抽出一张纸巾,默默把季劫扔在桌子上的东西擦掉,说:“抱歉……”
季劫没说话。事实上,如果对方好好跟他道歉,季劫还真不能狠下心来继续生气。
他甚至看了看旁边的双耳锅,说:“你盛点汤过来。”
管天任放下碗,乖乖盛了一碗,正在奇怪季劫改喝冰糖水的时候,就看到季劫用那双黑得异常的眼睛盯着自己,口中说:“喝啊。”
“啊?”
“你喝啊!”季劫怒了,“不然是我喝吗?”
“……”管天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有些感动。他清了清仍旧有异物感的喉咙,说,“好……”
心里知道这人不爱吃甜,甘甜的雪梨,加上冰糖,对于季劫来说杀伤力好比砒霜。而管天任却还是听他的安排做了冰糖雪梨汤,都没想起来要问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在犯傻,简直无药可救。
等到管天任洗完碗已经是七点钟了,他从厨房走出来准备洗澡,突然听到季劫站在阳台那边说话。
季劫一般都是在吃完晚饭后洗澡,正好跟管天任避开。十月份的北京已经有些凉了,他湿着头发站在外面可能会着凉。
管天任拿着一条厚毛巾,就听到季劫说。
“……随你便。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
季劫说:“我知道,但你别催我啊。”
对方的声音笑着撩高,连管天任都听到了:“我哪里催你了?没催,绝对没催。咱妹妹可得仔细挑选,最起码得配的上咱兄弟这张脸不是?”
“滚蛋,”季劫没往心里去,顿了顿,说,“哎,你帮我看看我们家那小子。他最近有点不对劲啊。”
“季小果?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他最近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声音总是哆嗦呢?”
“……”杨怀瑾忍不住说,“我怎么听你给我打电话声音也在哆嗦呢?”
这时管天任把毛巾轻轻搭到季劫湿漉漉的头发上,搓了搓,一声没坑就走了。
不用问管天任就知道季劫是在给谁打电话。每次他给那个名叫‘八枪’的男子打电话时,言语间就有压抑不住的欢快轻松。那是……管天任无法受到的待遇。
季劫回头看了看管天任,比划了一个谢谢的手势,抖着说:“那不是这边晚上太冷了吗……我就想说,你帮我盯着季远,那小子肯定闯什么祸了。”
“怎么盯着?”
“……陪他出去玩玩吧。”季劫叹了口气。他那个弟弟挺黏哥哥的,为了跟季劫一起到北京真不知道能对季文成耍多少小脾气,估计是被季文成给‘好好收拾一顿’,管得狠了,弄得他现在跟季劫说话都胆战心惊,哆哆嗦嗦的。
季劫不能陪他,就让杨怀瑾陪陪吧,反正都是哥哥。八枪跟他,比起亲兄弟也差不了多少了。
杨怀瑾痛快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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