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越哭越委屈,干脆站起来抱季劫的腿,边哭边说‘哥哥打我’。
季劫:“……”你又走神,我该打不该打?
季劫完全继承了父亲脾气的缺点,在刻意的维持下,很快也有了‘严兄’的风范。小学生放假早晚不定,季文成开庭的前几天,果果还没放暑假,临近期末考试,小学生作业都变多了。
语文老师要求他们把全本书的生字都抄写四遍,果果没写就嫌多,哭丧着脸,葡萄似的眼珠里全是眼泪。
“哥哥帮我抄几遍好不好?”
要是以前,季劫当然会说好。反正除了自己还有季文成管着他。但现在不行了,因为他要代替季文成担起责任。
于是季劫摇头,说:“不行。”然后低头给果果削铅笔。
果果就闹起来了,快要崩溃一样蹦蹦跳跳,哭得满脸通红,说作业太多,不要写作业。
季劫扯他的衣服,拍他后背让果果安静下来,尽量压制自己的脾气,说:“果果乖,作业多可以不写完,但一定要写。你从现在开始写,写半个小时,无论写到哪里都开始休息,好不好?”
“不好!呜呜!我不写!我不写!”季远崩溃一样地大声哭喊,眼泪都流到脖子里了。
季劫问:“为什么?”
果果不回答,尖锐的哭声划着季劫的耳膜,有些难以忍受。
季劫尽量放低声音,说:“果果别闹,果果乖。”
他记得自己的弟弟没有这么难缠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听话?
听到果果的哭喊,季妈妈和管天任都跑过来。季劫揉揉额头,感觉头痛不已。
出门前,果果还在闹,作业一笔没写。要知道如果他不这样,说不定已经把语文作业写完了。毕竟小学生一本书没几个生字,一个抄四遍,加起来都没有二百字。
三人出门去法院看季文成的开庭情况。家里又只剩季远一个人,当然不放心只让他一人呆着,于是将他交给隔壁的王阿姨,让季远和同学一起写作业。
那个姓王的小男生好像挺爱热闹的,一看见进门的果果眼睛都亮了,欢呼雀跃着对季远说:“我家有好吃的,你跟我过来。”
季远比较冷淡,在门口大哭着抱季劫的大腿,撕心裂肺地喊:“哥哥,我要跟你一起去。”
季劫怕法庭不让带孩子,好说歹说把果果放到王阿姨家里,被季远喊得心里窝火。
到了法院更是一肚子气。检察官和反贪局的那些人一个个怀着最大的恶意攻击季文成,听得季劫头上涌血。王律师的辩护意见是季文成并没有贪污,只是帮犯了贪污罪的人洗钱。
而对方说了,季文成在洗钱之前就认识那贪污受贿罪的罪犯,是共犯,以贪污受贿罪论处。
“被告人确实认识xxx,是在xxx犯罪后才知道他的贪污受贿行为,为其提供账号。”
“被告人季文成在xxx贪污受贿时早已知道,还与另一位与xxx关系密切的年轻女性姜橙相熟。”
“可xxx的犯罪行为并没有事先与季文成沟通过。”王律师推推眼镜,“而且我方否认季文成与姜橙相熟的事实。”
随后传姜橙上庭,季劫见到那女人的时候感觉心里咯噔一声。女人没有化妆,散着头发,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皮肤很白。
审判长开始说:“根据……(此处省略),你有作证的义务,不能作伪证,你听明白了吗?”
姜橙点点头:“听明白了。”。
季劫顿时很紧张,却没想到女人表情非常冷漠,看着季文成,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季劫,然后说:“……我不认识他。”
“你真的不认识他?”
“是的,我是第一次见到他。”
回到家,季劫的心都含在嗓子里,好像一张口就能吐出来似的。他不明白姜橙为什么要维护季文成,又害怕姜橙翻供,心里忐忑不安。
季妈妈也是忧心忡忡,三人回家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接果果回家的时候遇到了麻烦。果果在王阿姨家一直哭闹,跟姓王的小男生玩的时候还把人家孩子给弄伤了。
季劫沉着脸,问季远:“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打他?”
季远缩在墙边,把双手藏在背后,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季远走到王姓男生面前,问,“怎么样?”
小男孩眼圈红红的,乖巧的说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王阿姨在旁边,压低声音,虽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显然也有点生气了。
她道:“我也没注意是怎么回事。一开始玩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后来果果推了我家孩子一把,就摔到嘴那边了。”
季劫单膝跪下,用手摸孩子的下巴,问:“伤得怎么样?”
小男孩一张嘴,季劫才看到他流血的嘴唇,而且,最重要的是,孩子的门牙少了半颗。
“……”
要知道,他们这个年龄差不多已经换了大门牙,也就是说这颗牙日后也就是这样了。
“走,”季劫抱起那个孩子,说,“去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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