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没有因此而疏远季劫,因为管天任舍不得。从外面看,两人什么都没变,只有剥开外面的皮,才会发现,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七月,果果就读的小学进行了期末考试。再过两天,班里组织了家长会。尽管现在是季劫负责果果的学习,可这种事还是季妈妈去比较方便,也是对老师的尊重。
结果那天下午季妈妈回来就把果果给叫到屋里,似乎是有些生气。
等季劫和管天任从医院回来,就看见果果站在床上罚站,看见俩人‘吧嗒吧嗒’掉眼泪。
“怎么回事?”季劫问季妈妈,“果果又怎么了?”
“……你问他。”季妈妈的声音不算和蔼,虽然她本身是个修养很高,脾气温和的女人。
果果也不说话,低着头,就是不看季劫的眼睛。
等了一会儿,果果也不说话,季妈妈叹了口气,非常疲惫地说:“……他才小学,那些东西并不是比拼智力的啊,只要稍微用心、努力一点,都能取得好的成绩。”季妈妈道,“这次果果又是他们班倒数第一,不仅没一点提高,反而还倒退了。”
“……”季劫一直觉得自己看着果果学习还是有效果的,毕竟果果做数学作业已经很少有错的了。却没想到还是不行。
他感觉有点无奈,非常无力。
季妈妈看着果果抽抽噎噎哭,慢慢冷静下来,把果果的成绩单递给季劫看,说:“其实数学和英语的成绩都挺不错的。就是语文分太低,都没及格。我看了一下,原来他把最后面的作文忘了写了。”
“……”季劫沉默着把果果的试卷拿过来,果不其然看到语文试卷上巨大的空白,以及上面刺眼的零分批注。
季妈妈捏捏眉头,说:“作文啊,随便写写都能得分,果果,你是不是太不放在心上了?”
以前季劫总觉得成绩不重要,很不理解那些因为成绩而打孩子的父母,包括季文成。而当季劫真正着手管理自己的弟弟时,又觉得并不是这样的。有些事情,只有你到了那个阶段,才会知道什么叫心急,什么叫担忧。
他最怕的不是果果笨,而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季劫抬手把果果的试卷扔到地上,试卷像是雪花一样在空中飞了一会儿,才落下来。果果睁大眼睛,眼里有无法掩饰的恐惧,他向后跨了一步,靠在墙上。
季劫被他的表现伤到了,心里酸,又不能说出口,只能盯着季远,说:“你不愿意学,就不要学了。你不爱写,也别写。果果,你现在说,你不想上学,只想在家里玩,我就给你办退学手续,从此之后你在家里待着,我养你,行吗?”
“……”
季妈妈惊讶地看着季劫。
季远眼里越来越湿润,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季劫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哥哥脖子上,非常委屈地哭了出来。
果果哽咽着说,他要上学,他不想让哥哥失望。
晚上,果果坐在季劫腿上,两人一起看发下来的试卷。
季劫忍不住问季远,说,“果果,你到底为什么不写作文啊?是时间不够吗?”
季远摇摇头。
“那你好歹写几笔啊,没写完也会给分的。”
“我不会写。”
“怎么不会写?题目挺简单的啊。”季劫很惊讶。这次作文的题目是‘最爱我的人’。
季远揉着眼睛又哭了,接下来说的话带给季劫很大的震撼。
他说:
“我成绩不好,哥哥都讨厌果果了。呜呜……我怕你不爱我……”
两个月后,季文成病情好转,回家静养,规定时间到司法所报道就行。到了开学的时间,季劫与管天任准备回京。
回京的旅程上,季劫闭着眼睛,对坐在自己身边的管天任说:“……我想把北京那套别墅租出去。”
季劫道:“别墅不好租,一年能有五十万就不错了。不过我爸身体不行了,家里也不能只靠我妈写书法赚得钱。”
管天任点点头,问:“那你跟我们住?”
季劫看了管天任一眼,说:“你愿意吗?”
他本以为管天任会说不愿意。毕竟自己一直也就没想跟管家人住一块。
谁知管天任想也没想就说:“愿意啊。”
季劫一怔:“……”
“我也有自己的房间。”管天任说,“到我家,你还跟我一起住,行吗?”
“……行倒是行,可是我根本没想过跟你们一起住。”
“为什么啊?一起住多好。还方便我照顾你。”
季劫想了想,觉得也对。
管家的房子当然没有季劫的别墅平米大,但也算宽敞,加一个季劫肯定不算什么。
而且,管家父母是真的喜欢季劫,巴不得季劫过来住呢。
季劫说:
“就看这房能不能租出去了。我暂时还不想卖。……那是我爷爷留下来唯一的一件东西了。”
谁知那套房的出租消息刚发出去不到一个月,就被一位名叫何静的女性租走了。那女人比较奇怪,工作需要经常在外地奔波,租季劫的别墅也很简单,那合同上的标价偏高,何静也没有提出异议,派了个代表过来,本人都没看房就签下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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