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罗麦气来得快也消得快,回家之后就欢欢喜喜缠着他的小天哥哥了。
罗建早先一步回来做晚饭,在厨房里料理食材。林浩天甫一回来也进了厨房,两人合作默契,林浩天接过料理食材的活计,罗建开火上锅。罗麦无所事事,好在厨房够大,容他搬着马扎在一旁吃瓜子。
罗建问他,“适应的怎样?我还一直没问你。”
林浩天:“很好,因为假期里预习过所以还都跟得上,同学们也很好,都很聪明还很友好。”
在地上嗑瓜子的罗麦噗地吐出一口瓜子皮表示不满。
罗建眼神示意缩成一团的儿子,你在干嘛。
罗麦嘴撇到一边,不搭理。
罗建也懒得搭理他,不知什么时候这小子开始叛逆了,和林浩天还是一样的亲近,对着自己亲爹来了狗脾气。罗建有时候也想把罗麦扔进寄宿学校,没有林浩天在中间做缓冲,他俩天天互相看着烦。
“把地上瓜子皮拾起来。”
罗麦不吭声,不动手。
罗建气短,林浩天在中间打圆场,“等会儿吃完饭我过来收拾厨房,一块就收走了。”
罗建还没说什么,罗麦发话了,“小天哥你吃完饭和我去打篮球吧。”
林浩天看看罗建,罗建低头料理菜没反应,林浩天犹豫着说:“要不我们换一个?我上午上体育课崴了一下脚。”
“小天哥你没事吧!”
林浩天摇头,“没事儿,喷了点药就好了。”
罗麦作罢,呆了一会儿又说,“我带你打游戏。”
罗建回头盯着他,“你是很有时间么?”
罗麦回嘴,“没有您忙。”
罗建:“是该多上几门课了。”
林浩天夹在中间有些手足无措,也有些纳闷,怎么才两周不见,这俩人就不对付了呢。
三人吃过晚饭,去外边篮球场上坐了一会儿,罗麦加进别人的球队打了一场,罗建和林浩天坐在椅子上看他打球。林浩天是真崴脚了,脚腕喷过云南白药,夜风吹过来,一股淡淡的中药味。罗建皱了皱鼻子,去摸他的脚。
罗建的手一碰上,林浩天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被及时拉住了。
“怎么了这是?”
林浩天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脸上出了一层汗,“没事,我就是太专注了。”
罗建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一样,便犹疑地看他一眼。
“真没事,我在想数学题来着!”
罗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的脚让我看看。”
林浩天下意识地一缩脚,罗建看他反常,又有点起疑。林浩天只能硬着头皮把脚往外挪了一点。
罗建从凳子上下来,半跪在地上,一只手去碰他的脚腕。先是一点似有似无的痒意,只拿一个指尖碰,接着是整个手掌都覆盖上去。林浩天浑身的毛孔全都炸开,肾上腺素疯狂上涌,酥麻的感觉过电一样从尾椎一路向上,瞬间窜到大脑皮层。
“别动。”罗建轻声说。
林浩天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有一脚把罗建踹出去。
罗建捏了捏他的脚腕,稍微有点肿,不太严重。
“几天了?”
林浩天强忍着浑身的颤抖说:“三天。”
“那你刚才说今天中午。”
林浩天勉强笑了笑:“一时嘴快,忘了。”
罗建再三确认,没有太大问题,随即放手了。林浩天赶忙把脚缩回去,这短短一会儿,简直是煎熬。
罗建重新坐回去,看着篮球场上儿子抱着球左突右进,“你多管罗麦几句,现在他不听我的了。”
“嗯。”
罗建又笑着说了一句:“果真养男孩落不着好处,还净操心。”
林浩天已经过了那阵难受,随即笑着问他,“啊?谁说的?”
“罗麦的奶奶。”
罗建的母亲,一位罗麦口中非常剽悍的农村妇人。
“还好吧,哪儿有,罗麦现在只是青春期而已。”
“不”罗建摇摇头,“儿子将来总会围着另一个女人转的,还天天从家里往外掏钱,女儿才会时时刻刻惦记家里人。”
林浩天热血上头,很想立刻告诉罗建不会这样的,他哪儿都不走,就守着他。
“你有话想说?”
恰好一阵凉风吹过来,林浩天热血凉下去,只摇着头说:“没有,我不会说话。”
“?”罗建挑眉看他。
“不是!是我没什么话想说。”
罗建看他半天,林浩天坦荡回视,罗建没看出端倪,又把目光直视向前了。
好半天,林浩天才听见罗建自言自语,“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都不想和我说话了怎么回事?”
晚上睡觉罗麦想和林浩天一块睡,罗建反对,反对无效,罗麦抱着枕头从二楼直冲下来,打死不肯上楼。
林浩天由着罗麦,何况他们很久没有在一起睡过了,林浩天猜想罗麦可能是有点什么不太好分享的事情想要和他说,大白天没胆,所以放到夜里说。
然而事情并不如林浩天预想的那样,罗麦和他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只是打听他高中里的事。然而高中实在是乏善可陈,林浩天最后居然把自己讲睡着了,连着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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