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赶在周父开口前,宽慰道:“妈,周储还小,过几年懂事了,就好了。”说着岔开了话题,问:“什么时候去看看外婆他们?”
周母是南方人,受她影响,周家俩兄弟一直都是外婆外公这么喊的。
周母被转移了注意力,提起自己娘家,脸上顿时扬起了笑意,说道:“今天给你外婆打电话了,她念叨你和周储了,你要是有空,元宵节前一起去?”
“嗯,好,我来定机票。”
周母心情一好,就说起了娘家的事情,这些年没少得周家的帮衬,兄弟都有好工作,侄子在外留学,两老身体健康,弟媳孝顺,家庭和睦。这样的外家虽帮不上周父的仕途,却也一直安分守己着,没影响半分。
周淳的两个舅舅也都是本分人,对周父尊敬有加,亲近不足,都是靠周母两边撺掇,倒也不是太疏远。
事情敲定下来后,过了一会儿,周淳找了个借口便上了楼。
二楼卧室里,周储刚睡着,就被周淳开门的动静给弄醒了,脑袋清醒了,眼却没挣,躺着装睡。
周淳关好门,上锁,脱了鞋,撩开被子躺上了床。
周储懒得跟他搭话,闭着眼放空脑袋准备继续找感觉。
周淳也不做声,搂着人,闭上了眼。
渐渐地两人都睡着了。
下午三点多,周家来了拜年串门的,是周父战友家的小辈。周母陪着寒暄两句,就说:“我去叫周淳下来。”说着招呼客人吃水果后,就上了楼。
周母今天穿的是一双软底家居鞋,走在木地板上只会发出轻微嚓嚓声,她一路上了楼直奔周淳房间,象征性的敲了两下门就推开了,边往里走边要喊周淳的名字,才喊出一个“周”字,声音便乍然而止了,屋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人。
她自言自语道:“人呢?”原地转了一圈,确定真没人后就退了出来,敲响了周储的房门,然后就开始拧门锁。
周淳听见动静顿时清醒了,眼立刻睁开,快速起身,整理好衣服一把拧开了门,打开,见门外是周母,道:“妈,有事?”
周母打量着周淳,道:“怎么在你弟弟屋睡?周储呢?干嘛锁门?”说着往屋里探了探头。
周淳不动声色,自然道:“我昨晚睡觉闻到被子有味,储储睡着了,门锁了?没注意,可能不小心带上的。”
两兄弟睡一起确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周母并没多疑心,只道:“你爸爸战友老余家的孩子来了,你下去陪着坐会儿。”
“嗯,好,我洗把脸就下去。”说着走出了周储的房间,手从身后把门带上了。
周母见状,有些不满,“还让他睡,这都几点了。”
“让他睡吧,省的出去瞎玩。”周淳说完轻轻拍了周母的背,自己进了卫生间。
周母下了楼,热情的招呼着客人吃水果,没一会儿周淳就精精神神的下来了。
周父的战友老余,现在在东北,儿子余少群在发改委的资源节约和环境保护司谋了个职位,每年都会来周家拜年。跟周淳算是同龄人,因父辈的关系,自小就认识。
这几年能源比较热,余少群所在的单位正好管辖这一块,周淳曾经投资了一个新能源项目,还找过余少群帮忙拿审批。所以见面并不拘谨,男人见面聊得话题无非两个,政治和事业。
三个男人聊得起兴,周母一旁坐着,颇是无聊,不过这些年经历的世面多了,底蕴也深了,外人前一举一动,挺有高官太太的风范。
傍晚,余少群要告辞,周母周父自然挽留,晚饭也就顺理成章了。
开饭前,周储终于睡醒了,脑袋晕晕的下了楼,见有客人才连忙收起倦怠的神情,恢复了些许精神,对余少群喊了声,“少群哥,你来了,过年好。”
周储小的时候,余少群已经懂事了,每年都见,倒也不生疏。
“过年好,刚睡醒?”
两人随便聊了两句就住了话头,周储睡得头疼,说出去溜达一圈。
周淳没让,说:“要开饭了。”
有外人在,周储还不至于没眼色到跟他哥拧着干,听了这话,只得乖乖坐进了客厅。
晚饭的菜色是周母从外边订的,挺丰盛,周父坐上座,周母坐他下手,依照以前的习惯,周储是坐周淳下手的,但来了客人,他就挪到了周母的下手,对面坐着周淳和余少群。
一顿饭,周母一个劲儿招呼余少群,让他别客气,别见外。
周父见着好友的儿子,心情很不错,还开了瓶五十年的茅台。
中午周储就想喝酒,因为孙彦恒不在没能喝上,这到了晚上,一见着酒了,整个人就坐不住了,咽了口唾沫,主动拿起酒瓶给诸位都满上了,才给自己倒满。
先吃了口菜,垫了垫肚子,就率先拿起酒盅,随口胡咧咧敬酒的话,“大家一起喝一杯,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大家都身体健康,顺心如意。”说完和余少群的酒盅一碰,就一口闷了。
余少群一见周储这架势,连忙劝道:“慢慢喝。”见没劝住,只得也一杯喝了。
周父只是喝了一口,周淳喝了一杯。
这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一瓶白酒,就属周储喝的多,他酒量好,喝了五六两什么事都没有,满面红光的啃着鸡骨头,问余少群:“你妹妹还在国外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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