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睿的面容被夕阳衬出浓重的阴影,他低著头,就像一桩忏悔的雕像。
司佑没有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芮睿也没有辩解,冯心远更像是没听见。晚餐吃完後,各自回房。
司佑和芮睿住的是一间双人床房,一进屋,他就感觉後背一重,接著,即是预料中又是意料外的,芮睿像是没骨头般缠著他,俩人纠纠缠缠的撞上床,砸得那张单人床吱嘎作响。
司佑没有激动,直视著芮睿的眼睛,道:“干嘛?”
“干你。”芮睿的声音很低,藏著一头怪兽,“我想干你。”
司佑动也不动,沈声道:“你试试看。”
芮睿的手动了下,片刻後,像是感受到了什麽般,慢慢停了下来。他观察著近在咫尺的司佑,轻声道:“你不想要这样?”
“你脑袋抽了是不是?”司佑拍了下芮睿的脑门,“怎麽会觉得我喜欢这样的强迫方式?”
“我只是试下。”芮睿嘟囔了下,沮丧的道,“我以为你会习惯这样。”
“我永远不会习惯。”司佑的手动了下,无意识碰到芮睿的胯部,立刻感觉那里撑起了小帐篷,鬼使神差的,他的手指拂过那里,顺利令芮睿的身体一僵,他笑了起来,“想要?”
芮睿喘了口气,无奈的道:“对你我永远想要。”
司佑拉著芮睿的领口,贴著他的鼻尖道:“我用手?”
芮睿打量著司佑的眼睛:“你愿意?”
司佑没有废话,一只手已经覆上芮睿的胯部,只是这麽一个小小的碰触,便令他发出低微的呻吟。那些积蓄的不眠夜晚,还有无数欲望与热情,都在叫嚣著、挣扎著,想要冲破薄薄的皮肤,以势不可挡之姿喷薄而出。
司佑的手很灵活,尽往那不经挑拨的地方摸,隔著透气的布料裤子,滚烫的人体温度就像是蛇,引诱著芮睿的理智。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上司佑的嘴唇,几秒後,他像是触电般抬起头来,只看见一双清醒的眼眸。
芮睿的情欲在一瞬间减退了不少,只是,生理上的欲望却不经撩拨,他一边缓缓在司佑身上磨蹭,一边黯淡著嗓音道:“你在玩我。”
“控制人原来是件这麽容易的事。”司佑淡淡的道,“要我停吗?”
芮睿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能抵抗住诱惑:“不。”
当芮睿爆发在司佑手里时,有一瞬间,理智都飞到九宵云外去了。他从司佑身上翻过来,躺在床上喘了会儿气,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像是有什麽东西从他身体里被抽走般。
他俩并排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手臂紧挨著手臂,皮肤的温度相连,直到不久後房间里变得寂静无声。
“如果有可能,我也想忘了你。”
这句话是芮睿说的,司佑侧过头,盯著他漂亮的侧脸,问:“然後呢?”
“也许找个女人结婚,找个男人也行。”芮睿凝视著天花板,轻声道,“过正常人的生活。”
“嗯。”司佑也看向天花板,“我也是这麽想的,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
芮睿侧了个身,靠过去,静静地凝视了司佑片刻,道:“但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司佑翻过身,和芮睿贴著鼻子,笑著说:“嗯。”停了下,他又道,“而且,你就像一头猛犬,必须拴好绳子。”
芮睿苦笑起来,亲吻了司佑一下,爬回自己床上。
第二天,冯心远觉得事情有些不一样了。
司佑的神情隐隐有著莫名的自信,非常微妙。如果不是他曾经对司佑有那麽一份感情,绝对察觉不出来,况且,司佑本人也没什麽表示。
相对的,芮睿的表现就更普通了,就是普通才奇怪。司佑的变化不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但他却好像毫无察觉,光是这无动於衷,就很不寻常。
冯心远没有说什麽,他默默观察著。从喝什麽口味的咖啡,再到接下来的行程,司佑全权作主。并不是说他强硬的命令怎麽做,只不过,每一次决定,芮睿总是会征寻他的意见,在几句不痛不痒的讨论後,最後总是由司佑轻描淡写的抛出一个结论──这个结论一定会被采用。
以前,可不是这样。即使他们“复合”後,俩人的相处模式仍旧带著以前痕迹。
也许,这才是司佑的症结?
从一开始的建立自信,到现在的掌握局面,司佑在一步步重建内心的支柱。
这是好事,冯心远想,尤其是能嘲笑芮睿,他的心情好极了。芮睿就像是被钉上解剖板的青蛙,除了附首贴耳之外,根本无力挣扎。
司佑在面对他人时仍然彬彬有礼,与以前毫无区别,冯心远乐於见到这样的局面。三家人在南边的海岛玩得十分尽兴,结束时,三个孩子都恋恋不舍的,嚷著下次什麽时候来。
司佑吃了不少海鲜,引发了过敏反应,幸好不严重,还是把芮睿吓了一跳。他想说又不敢说,只得每次在饭桌上和司佑抢海鲜吃,被冯心远以眼神调笑,却又无可奈何。
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到家後,司佑也开始计算什麽时候再去旅游一趟。毕业了工作後,他就没假了,再想旅游也不容易。他一边走一边想,心不在焉的,结果,迈过门坎时,冷不防一绊脚,猝不及防下,额头磕在地上,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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