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你早该放弃他了。他今天能对那些人做出那些事,明天就能对你下手。”
司佑用双手搓著一脑袋乱发,半晌後,他抬起头来道:“我要去见他。”
芮睿在保外就医,就在他就职的医院里,报纸上早就有所报道,就连那几位太子党的父亲也被政敌所打击,自顾不暇。所有人都对他的遭遇大表同情,除了门外看守的警察,几乎没人认为他是个凶手。
司佑进去时,芮睿正在床上看电脑,见他进来,露出个温和的笑容,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了呢。”
司佑没说话,他坐在芮睿床边,盯著雪白的床单发呆。稍倾,一只和床单一样洁白的手伸了过来,覆盖在他的手上。
芮睿带著热气的低语在司佑耳边响起:“你没有去警局做证明吗?”
“证明什麽?”司佑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
芮睿靠得更近,抬起司佑的下巴,一边亲吻著他干涩的双唇一边呢喃道:“证明……那把水果刀……不是我乱摆的。”
司佑像是触电般往後退去,却被椅子绊倒,如果不是芮睿拉住他,他恐怕得摔个四脚朝天!
芮睿笑起来,如同天使般美丽,他轻声细语:“你爱我,小佑。”
第39章 暴风雨般的重逢(8)
司佑说不出话来,他惊恐地站起身,像是面前有一头可怕的怪物般往後退去。
“你发什麽疯?你差点杀了一个人!这时候你说什麽爱不爱我?”
芮睿扬起唇角:“有人会感谢我的。”
“谁会感谢你去杀人!”司佑的血都冲上大脑,严厉的说,“你以为我真不会去当证人吗?你以为我会放任你继续下去吗?”
芮睿把手里的电脑转了个向,屏幕上是一则新闻,他也不说话,就这麽笑眯眯的看著司佑。
迟疑了下,司佑还是靠了过去,细细看起来。
那是去年的报道了,内容是一个少女自杀。新闻并没有什麽特别,少女曾控诉被多人强暴,因为证据不足而败诉,之後便自杀了。他眯起眼,细细看著嫌疑人的照片,虽然脸部打了马赛克,但他却一眼看出那个男人脖子上戴的项链,和受伤最重男人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这个女孩自杀的时候才十八岁,长得真是很漂亮是不是?”芮睿转过电脑,端详了片刻,笑道,“真可惜,死的时候还被别人骂是攀高枝的贱货。昨天她父亲还来过,跪在我床前感谢我,虽然那个人渣没死,但这辈子,恐怕他对性方面的心理阴影都没办法解除了。”
司佑急促的呼吸了几下,慢慢平静了下来,抬起头看著芮睿,轻声道:“一切你都计划好的?”
芮睿漂亮的杏仁眼直视著司佑,慢慢的靠过来,小声道:“你不会身上揣著录音笔吧?”
司佑僵硬的笑了下,不著痕迹的退後一步,却被芮睿一把拉住。
芮睿的力气很大,完全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几乎是在司佑反映过来前,就已经把他揣在兜里的录音笔掏了出来。
灵巧的把录音笔在手指间转著个圈,芮睿冷笑了下,道:“有长进了啊。”
司佑的脸色变了变,沈默片刻後还是坐了下来,完全不复初进病房时的慌张,冷静得就像是什麽事也没发生过。
芮睿一转身,把录音笔放入了床头的茶杯中,躺回靠枕上,悠闲的道:“你这次回来准备怎麽样?继续和我闹分手吗?”
司佑沈下脸:“我们根本没有开始过,谈什麽分手?”
“别说这种自欺欺人的话,如果我们根本没有开始过,你回来干什麽?”芮睿瞄了眼泡在茶中的录音笔,“还没见报呢,只是捕风捉影的消息,你就急急忙忙的回来了,说我和你之间真的没什麽,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司佑低下头,用手抠著指甲。
“别抠指甲,你的手粗糙得跟农民的一样。”
司佑抬起头,看向芮睿冷下来的脸。
现在的他们之间哪里还有一丁点爱情,就像两只雄兽,为了根本不知道什麽东西互相敌视,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对方,试图控制面前的男人。
“我不走了。”
这个回答令芮睿有些意外,他翘起嘴角,露出个漂亮的笑容:“为什麽?”
“我要看著你。”
芮睿的笑容更深了:“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有天我会把你亲手送进牢里。”司佑毫不留情的说,“你觉得我不会吗?”
芮睿没有说话,只是把那浸满了茶水的录音笔拿出来,晃了晃,扔给了司佑,懒洋洋的躺了下去:“行了,有话等我出院说吧,我累了。”
司佑无言的收起录音笔,走到门口时,背後又传来芮睿的声音:“对了,我回家时希望看见你在我家里等著,我可不想家里黑漆漆冷冰冰的。”
没有回答,芮睿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暗笑起来──无论你怎麽逃,终究还是逃不远。
司佑一声不吭的急匆匆走出医院,一口气跑了好几条街,他才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屁股坐在人行道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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