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要和同事们一起回局里的,又接到了芮睿的电话,把租借教堂以及礼服等等各项事宜处理好,再去交警队做完笔录,和保险公司打完交道後时间已近午夜。
司佑站在街边,呼吸著寒冷的空气,只觉得自己真是个天生的劳碌命。
电话响了,接过一看,又是芮睿的短信:快点来医院!
而且唯一会主动关心的人还是个精神病,司佑无奈的想。
到了医院後,司佑问明了房号,果然是VIP房。想来也是,芮睿怎麽可能委屈自己。他推门进去,看见芮睿已经换了病号服,正坐在床上对著电脑不知道在看什麽。见他进去,立刻合上了电脑,问:“进来前怎麽不敲门?”
司佑随口道:“我们之间还需要敲门?”
芮睿一愣,敏锐地感到了一些不对劲。
司佑毕竟不是芮睿,要他演到天衣无缝基本上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更不用提他这会儿心里堵得慌,肩膀又很疼,脾气自然不怎麽好。
芮睿观察了会儿,发觉司佑并没有什麽变化:忙碌地收拾好一切,又把他吩咐的夜宵打开,连著筷子摆好放在他面前的电脑桌上,便渐渐放下心来。先前的观察没有错,司佑还是那个司佑,没有变,至少没有变得太厉害,也许不听话了点,但还是愿意顺著他的。
至於在教堂说的那些“绝情话”,芮睿有些拿捏不准──是真的还是气话?要怎麽套出司佑的真实想法又不露底牌呢?
芮睿很有兴趣,眼下的局面令他斗志昂扬,如果司佑完全没有改变,他说不定反而会有些失落。
司佑放下东西,先跟著护士去急诊检查,有芮睿这个“地头蛇”罩著,检查当然是一路绿灯,大开後门。很快,他就吊著胳膊回病房来了,还拿著一套病房服。
一进房,司佑就看见芮睿正在翻他的包。见他进来,芮睿不仅没有心虚,还笑得很坦然:“你还真是准备齐全,什麽都带著。”
司佑对这种程度的“侵犯隐私”已经完全无感了,拿起病号服进了洗手间。只可惜,一只手换衣服实在太不方便了,他左动右搏,花了好长时间弄了一脑门汗还是没搞定,身後的门就开了。
芮睿的声音伴随著呼吸的热气喷在他的後颈上:“换不好?”一边说著,他的手就一边摸上司佑的腹部。
由於长年锻炼,司佑有著完美的六块腹肌,即不夸张又充满了雄性气息,芮睿很喜欢抚摸这儿,看著手下的腹肌收缩颤抖。他把下巴搁在司佑的肩窝里,暧昧地道:“我来帮你换。”
“不用。”司佑一边努力把胳膊穿进袖子里一边拱了下肩膀,“疼,别压著。”
芮睿也不计较,笑著直起身。等司佑穿好了,他伸出手整理了下领口,整到一半,发觉司佑居然在笑,拍了拍他的脸,道:“笑什麽?”
“我只是想,以前可都是我帮你整理的。”司佑一付感慨的表情,“没想到也会有反过来的一天。”
听到这话,芮睿的手停顿了下,又若无其事的道:“我从来没有帮你整理过?”
“没有。”司佑翻了个白眼,丢下句话後就走了出去,“你就没有为我做过什麽,不然你自己想!”
“没可能吧。”芮睿还真想了想,越想眉头皱越紧。
只可惜,无论他怎麽想,也找不出能反驳司佑的话来。他真的愣住了,不由得钻起牛角尖,却想不出一丁半点。想到後来,他反而被吊起了胃口,只得服软,追问道:“那你应该知道吧?”
司佑半躺在床上,无聊地换著电视频道,闻言一愣:“知道什麽?”
芮睿对於司佑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开始不爽,语气压低了几分,道:“你刚才问的,我为你做的最多的事是什麽。”
“哦,这个啊。”司佑拉长了声音,考虑了会儿,“应该不断的骗我吧?”
芮睿的脸色扭曲了下,眯起眼睛,狐疑地道:“你在玩什麽花样?”
“没有啊。”司佑坦率地道,“你叫我来医院,我不是来了吗?你叫我买夜宵我也买了。这都不能让你满意,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办好了。”
芮睿也奇怪,他的心里响起了警报,思考了半晌不得头绪,干脆躺回床上。电视里播著老电影,男女主角正为了一件小事而争执,当看见女主角大吼大叫情绪崩溃时,他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像是被触动了某个点般,道:“你似乎并不在乎我叫你做这做那了?”
话说完,没有回声,芮睿转过头去,发现司佑已经半躺著枕头睡著了。他凝视了片刻司佑的睡颜,意外的安详与平静,与他想像中的焦虑完全不同。他不禁有些不忿,随手拿过一个枕头扔过去,正好砸在司佑的脸上。
司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四下张望了会儿,看见芮睿面无表情的脸後,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干嘛啊?”
“你的态度不好。”
“哈?”司佑完全一头雾水,“什麽态度?”
“你对我的态度。”
司佑都快气笑了:“我的态度还不够好?”
“我说的好不是说好。”芮睿的口气里带著几分不快,“我的意思是,我叫你做什麽,你好像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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