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韵很想问问怎麽回事,为什麽要这麽对他,可是,在看见芮睿疲倦的面容後,他还是乖乖开始“工作”。房间里一股爱欲过後的淫靡味道,他又不是处男,一闻就闻了出来,心里难过极了,却还要强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中心酸可想而知。
幸好,芮睿现在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
前段时间,芮睿像是吃了炸药般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做什麽都能挑出刺来,整天把他损得遍体鳞伤。有时候,上一秒还风和日丽,下一秒就变得狂风暴雨,害得他时时刻刻都胆颤心惊的,生怕一不小心又挨骂。
这麽一通折磨下来,谢天韵现在就和七八年前的司佑一样,只求芮睿不发火,干什麽他都愿意。
司佑并没有意识,沈得不行,谢天韵拖了几次都不成功。他偷瞄了眼客厅的芮睿,干脆用力一掀床单,司佑就顺著床单滚到床的另一边去了,以别扭的姿势躺著,头闷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谢天韵得意地笑了下,把卧室清理干净,拖著一堆脏床单、被子和枕套去了洗衣间。芮睿洗衣服很龟毛,三个洗衣机,分别洗内衣裤、外衣以及其他用品,谢天韵以前总是弄错,被芮睿发现狠狠整了一回才记住。他麻利地把床单塞进相对的洗衣机,刚直起身,就听见芮睿的咆哮。
“谢天韵!”
少年被吼得心脏一抖,赶紧跑出去,小心翼翼地应道:“老公?”
芮睿正在把司佑放平,动作温柔之极,脸上的表情却狰狞可怖:“你要杀了他吗?”
“啊?”谢天韵满脸的不知所措。
芮睿一付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托著司佑的脸道:“你把他的脸向下是想杀人啊?他刚吐过,你想他窒息死掉?你如果想杀人去外面杀,你头上还有青少年保护法,顶多坐个十年牢,别在我这儿撒野!”
谢天韵看著司佑发紫的嘴唇,颤抖了下,急忙辩解道:“老公,我没注意……”
“谁让你叫我老公的?”芮睿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刚才那场性爱虽然不错,但他总有股不详的预感,司佑又是这付样子,失去了支撑,他的暴躁几乎像是狂风暴雨般打在谢天韵头上,“我们什麽关系你不清楚?还要我来提醒?别给我找麻烦!”
谢天韵被这麽迎头一骂,泪水立时在眼眶里打起了转,那付可怜巴巴的模样令芮睿更加不耐烦:“要哭滚出去哭,我不吃女人那一套!”
谢天韵赶紧擦了擦眼泪,低声下气地道:“对不起,老……芮哥。”
“知道错就好!”芮睿看谢天韵是到了极限,平顺了下气息,轻声道,“这段时间我很烦,脾气不太好。小韵,只有你愿意帮我。”
谢天韵顿时感动鼻子发酸,撑出个带泪的笑脸道:“嗯!芮哥,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芮睿满意地离开了卧室,有谢天韵当出气筒,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在客厅悠闲地打开电脑,处理了下公事,不时瞄一眼卧室,谢天韵果然在忙来忙去,他放下心轻松了起来。
“芮哥,我吸下尘,先关门喽。”
“嗯。”
很快,吸尘器的声音响了起来。
芮睿怕吵,每次吸尘时都会呆在别的房间,关著门。此时,他把音乐打开,盖过吸尘器的吵闹,开始专心办公,全然不知卧室时的谢天韵并没有在打扫,而是站在床边,死死盯著昏睡的司佑。
杀一个人这种事对谢天韵来说还是太过沈重了,然而,自从刚才芮睿提起“青少年保护法”起,他的脑中就不断盘旋出一个念头──杀了他,只要杀了他,芮哥就是我的了!这个男人是横在我和芮哥之间的障碍!只要他不在了,一切就会好起来!芮哥不会再对我大吼大叫,会和以前一样温柔的把我当宝贝一样爱护!
谢天韵在犹豫,身体一直颤抖著却没办法动手。芮睿对谢天韵来说就像是呼吸一般,一想到失去了芮睿,他马上像死了般痛苦。
只要这个男人不在了……只要他不在了!
等谢天韵回过神来时,他的双手已经掐在司佑的脖子上了。半昏迷的司佑并没有反抗,他的手却软得无法使劲,人类皮肤的温度与触感令他害怕极了,手中就像握著一块烧红的铁般。
他的眼泪流了出来,痛苦和内疚交织在一起翻腾著,然而,无论是哪一种感情,都无法阻止他的手逐渐使劲。手掌下跳动的脉搏对现在的他来说就像是刺,刺得他难受之极,只有让这脉搏停下来,他的痛苦才能停止!
“对不起……”谢天韵哭泣著呢喃,下一秒,他发现司佑睁开了眼睛!
他吓得一抖,猛然加大了力气,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倾在手上,失去理智的大吼:“去死!去死!”
谢天韵看到司佑张开了嘴,似乎要说什麽。他吓得直叫,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其实,司佑根本没有反应,在谢天韵动手前就已经陷入昏迷的人怎麽可能会醒来?直到芮睿听见叫声赶来,一拳打在谢天韵的脑袋上为止,司佑其实一直都处於昏迷中,只是由於窒息而张开了嘴而已。
“你这个疯子!”芮睿又惊又怒,如果不是一个电话打来,他关掉了音乐,恐怕就会错过谢天韵的喊叫了,一想到也许这会儿看见的就是司佑的尸体,他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滚出去!以後别再让我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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