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啊,就是想粘著你也不行?”这种本该甜蜜无比的话被田睿这麽直愣愣地说出来,饶是如同杨西这般拥有强硬神经的人也有些受不了。
“不行,我们又不是粘体婴,为什麽要无时无刻在一起?”
“可我们是恋人啊。”
这话田睿讲得理直气壮,可是杨西却如同触电般跳起来,满含怨恨地盯著田睿道:“你胡说什麽!”
田睿更不明白:“怎麽了?”
“我们可不是恋人。”
这话反过来让田睿愣了:“如果我们不是恋人,那些吻算什麽?难道只是朋友间打招呼吗?”
杨西觉得他该坚定:“难道不是?”
“你脑袋有病啊?朋友间是那种打招呼啊?你别糊弄我!”田睿的火气也上来了,“不要告诉我你一直是这样和‘朋友’的!”
被那重音的‘朋友’打击得气势一短,但杨西仍然坚持道:“我们,不是,恋人!”
田睿抿起嘴,皱著眉毛,整个人如同一只快要爆炸的烟花。对他来说,最不可能实现的一个结果偏偏实现了。他不似杨西,不会逃避,但有时候他会过於乐观,无视眼前的困难。在他看来,任何困难只是过程,结局永远会是好的。
“那你怎麽不和尼古黑接吻?怎麽不和John?怎麽不和其他任何人?这不是朋友间的招呼吗?那我怎麽从来没有看你干过?”田睿咆哮著,“你骗我有什麽意思?不承认有什麽意思!?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
“我不是在逃,我是在面对!”杨西同样也被激出了怒火,“你觉得我们俩能正大光明地对谁说这种关系?恋人?两个男人?在这座城市这种环境中?你疯了吗?只要说出来我们的一切都会失去。工作、收入,甚至是家庭!”
“我们有家庭只有一个女儿!”田睿大叫道,“不要告诉我你是什麽什麽大家族的继承人,有一帮子七姨妈大姑子要管著你!”
“我没有,可是……”
“没有可是!”田睿更为恼怒,杨西怎麽能这麽做?在这最後时刻来否定他,“女儿之所以是女儿,是因为能体谅我们,我们是家人,不是敌人!再说我们的私事为什麽要告诉别人?我们不说谁知道!一个男人单独带一个孩子不结婚有什麽稀奇的?你以为我什麽都没考虑!你以为我是蠢吗?”
杨西哑口无言的同时,田睿越发恼火:“你只是在逃避而已,觉得不该过这样的生活。你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情,你爱我!你,杨西,爱我,田睿!别他妈的跟我说什麽朋友!”丢下这通话,他大步跨出房间,用力甩上了门。
摔门声回荡在走廊中,引得好几个人伸头伸脑地看过来,如果不是杨西把自己的房间重新做过隔音,刚才他们那通对话就会把所有的秘密全部暴露出来。
不欢而散的夜晚後,俩人好几天都只是冷冰冰地互相打招呼。所有人都察觉出他们出问题了,但这种事外人管不了,知道内情的尼古黑与John没有说话,两个小姑娘更不可能察觉了。
在生活日渐平静的时候,杨西为怎样和田睿做出个结果而烦恼的同时,另一个意想不到的灾难悄悄靠近了过来。
杰克要求面谈的消息传来时,杨西并不觉得意外,不管如何,除非这家夥死了,不然不给他们找麻烦是不会甘心的。
不管在世界哪个角落,拘留都一如既往的阴冷,充满了潮湿的气息和各种窃窃私语。杨西在塑料椅子上坐下来,对著头发乱蓬的杰克道:“有什麽事?”
“不来你那一套了?谈心,做好朋友什麽的。”
杨西笑了下,毫不掩饰自己的蔑视:“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这样做。”
长久的沈默後,杰克小声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第五章 螳螂捕蝉(9)
“有话快说,没有的话我就直接走人了。”说完,连杰克的反应都懒得去看,杨西已经站了起来。
他不是做样子,而是真的打算离开。现在的他已经与杰克没有关系了,能够把杰克赶出自己的生活,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真的做到了,这样的成果值得珍惜。
“你不想知道那三桩命案的嫌疑人是谁吗?”
杰克的话成功挽留了杨西离开的脚步,他在犹豫片刻後最终转身坐下,并且不出意外地看见杰克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
“除了你还会有谁?”
“不,你和那些蠢货不一样。”杰克胸有成竹的神情令杨西越发不爽,“你知道有两桩不是我做的,你知道我的手法,我的一切。我的心属於你,你清楚那上面每一个纹路。你知道不是我。”
杨西觉得自己会厌恶同性恋另一个理由则是杰克这种腔调,每次他们交锋时,他都少不了被杰克以各种肉麻恶心的语气调戏一番。也许这就是直接导致他对田睿那种爽直作风的好感,又或者这是导致他怎麽也没办法同意田睿求偶要求的原因──说实话,田睿实在长得不赖,跟这种家夥在一起难免让他想起杰克的阴影。
“有话直说。”杨西有些不耐烦地道,“你知道我没兴趣跟你在这里瞎扯,还是你中文学得不到家,不了解这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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