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衡在健身房有教练,对打训练也做过,这样大片的淤伤看起来很可怕,实际上也就是皮肉伤,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只不过,这段时间内身体的主人就要吃苦了,更何况艾沫伤在腰上,走路行动都要受影响,依艾沫那个性子,这段时间还不知道要恼火成什麽样呢。
他把裤子往下拉了拉,看见青紫一直延续到尾椎骨上,屁股和腿上倒是干干净净的,不禁有些疑惑:“你是怎麽被打的?”
艾沫直接呛声:“你管我。”
“谁打的?”
艾沫不仅呛声,还扯衣服:“你烦不烦!”
“为了什麽事?”
艾沫挣扎着终於抢回了衣服,迅速转过身後退一步:“我说了不要你管,你没……啊!”
乘着艾沫转身不防备,卓尔衡双手一扒,直接把他的裤子给扒了下来。洗澡後,他只穿了一条睡裤,这一扒,便把他下半身扒了个精光,一阵冷气袭来,冻得他的小鸟顿时就有了反应。
卓尔衡视而不见,躲过艾沫要抓裤子的手,用力一拉,他的睡衣便被拉到了下巴,全身上下几乎都是赤裸裸的了。
艾沫傻了。
他是幻想过俩人间的做爱,大明星和男人第一次啊,那肯定是要玩浪漫、玩情调的,就算是粗野也是一种情调啊!卓尔衡的初夜,他怎麽样也要留下个美妙回忆才成,等以後老了,吹嘘起来,“某大明星的第一次,那叫一个可怜乖巧啊,还是我教的”,那才叫一个美啊!
结果,这是什麽个情况?卓尔衡这麽主动是怎麽回事?第一次啊,难道不是该安份点吗?不是该不知所措点吗?不是该可爱点吗?这像是色狼一样,不,不止是色狼,简直是色情狂般的态势是怎麽回事?
艾沫脑子完全锈死了,什麽也想不起来,屁滚尿流的直往後躲,提着裤带,一付遭毒手良家妇女的模样,大吼大叫地用力推着卓尔衡,试图挽救自己的形像。只可惜,他和卓尔衡之间的“武力值”实在差太多了,提了裤子被扒了衣服,拉好衣服裤子又没了。
就这麽折腾了几分锺,俩人手舞足蹈的“打”得难解难分,艾沫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正准备反扒衣时,卓尔衡停了手,若有所思地想了几秒,还不等艾沫把衣服整理齐,道:“你是坐着被人打的吧?”
艾沫浑身一僵,正想着怎麽混过去,卓尔衡又道了:“被人按头了?”
“胡说!”一提起那个惨烈的回忆,艾沫就一哆嗦,“没有的事!”
“那你额头怎麽肿了?”
艾沫对着客厅的玻璃窗胡乱一看,果然发现额头处光滑油亮,从侧面看,像是多了块鸭蛋般肿起来。不看没感觉,一看之下,顿时觉得额头隐隐作痛,被压在蛋里挣扎的场面浮现在眼前,他立时更加不爽了:“我一辈子也不吃蛋了!”
“啊?”卓尔衡呆呆地回了句,“不吃蛋?”
“是!”艾沫叫着震天响,“你以後也别给我吃蛋!”
卓尔衡想了想,道:“男人不是都有蛋吗?”
“那也不吃!”
艾沫气冲冲地钻进卧室,把门关得震天响,一头跳上床,弹了两下,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实在太不顺了,简直是要人老命,什麽坏事都摊上了,没一件令人高兴的,本来预订的“大餐”也没了,卓尔衡还这麽一付……嗯?
不对,卓尔衡刚才说了什麽?男人……的什麽?
艾沫忽的从床上跳下来,腰腹一阵剧痛,他扭曲着脸,大喝一声,捂着腰眼一瘸一拐地扑上去,拉开门──可惜,客厅已经没了卓尔衡的身影。
他闪着绿光的眼睛看向次卧,刚扑过去,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声音不是太清晰,但门板不厚,他听了个大概,只可惜,卓尔衡说话太简洁,他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嗯,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嗯……我知道,但我想先给他一个机会。”
“你也知道的,我没办法。”
“对不起,这麽多年。”
凭着零碎的四句话,艾沫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但是他隐隐感觉,这件事肯定周南有关系。
卓尔衡出手了?他……会向着我吗?
艾沫陷入了沮丧里,他认为自己斗不过周南。
周南是如此有恃无恐,这说明什麽?说明周南有把握,这家夥肯定卓尔衡不可能放弃他!
只是,等他蹑手蹑脚地缩回房间,又突然有些幻想:也许,卓尔衡这次会秉公处理呢?他不求卓尔衡护着他,但只要“秉公”就好了,反正他没有错!
房间里刚才那几句话重新浮进了脑海,“对不起,这麽多年”,艾沫顿时就泄气了。
算了,再说吧,慢慢来吧,前面受点委屈,後面再……说嘛。
这一夜,艾沫浑身的伤一直在疼,哪里都不舒服,睡得一点也不好,时不时就惊醒过来,眼睁睁看着窗外天空渐渐泛白。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艾沫窜出房间,正好碰上晨练回来的卓尔衡。
“早啊。”
“嗯,早。”
接下来的早饭如此平淡,直到吃完,艾沫看着卓尔衡平静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件事就这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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