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节错漏百出,处处粗心大意,一看就知道是时间不够,” 安明?福尔摩斯?谢总结陈词,“说吧,今天早上是从哪赶过来的?你可别告诉我是邵钦远的家。”
跟谢安明坦白有小概率可以被从宽,但抗拒的话一定会被从严。
“不是……他给我送了一间公寓。”安颜无可奈何,低声说了一个小区名字。
“那里的高层公寓,勉强算他有诚意。”谢安明点点头,说,“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你那金屋看看?”
安颜有点为难:“邵钦远还在呢。”
“算了,我也没兴趣。”谢安明飞快改口,冷哼一声,往安颜的卧室晃去,他环顾一周,“卧室你倒是布置得挺靠谱……这是什么?”
谢安明的目光落在墙上那幅油画上,他很快就认出了它,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安颜:“这东西居然在你这儿,你那时候就已经看上他了?
“当时只是有一点好感,”安颜辩解道,他举起两个手指给谢安明比划,强调道,“一点,好感。”
谢安明闻言,眼神变得比刚才更奇怪:“一点好感花了一千多万,你可真是挥金如土。”他说罢,便回过头仔细地端详油画,那时他跟邵钦远都在后台,油画一直被盖着白布,待它上了台,谢安明也没认真看过。可如今在明亮的阳光下看它,谢安明才发现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我怎么觉得它有点眼熟?”
安颜像是终于找到了同道中人,双手一拍,高声说道:“对吧,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也觉得很眼熟!”
谢安明皱着眉在记忆中翻来覆去地搜索:“在我大学的艺术馆展出过吧?”
安颜摇头道:“不不不,你们那儿我还没进去过呢。”迄今为止 ,他对谢安明的母校印象最深刻的依旧只有食堂。
两兄弟并排站在油画前,像是要把它看出一朵花来似的。安颜忽然指着右下方远处的两栋建筑说:“这两栋,感觉特别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他妈画得这么抽象,你也能认得出来。”谢安明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依言望向那两栋建筑,半晌评价道,“有点像俄罗斯那边的风格。”
安颜灵光一闪:“是莫斯科!我们之前去的时候,是不是在郊外有看到这样的向日葵花田?”
“整个俄罗斯在郊外随便逛逛都能看到这种花田,你给我醒一醒。”谢安明坐到床边,不耐烦地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瞎画的?”
“我不知道啊。”安颜理直气壮,“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都觉得眼熟,那就证明有一定的可能性。”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谢安明看了安颜一眼,没好气地说,“行吧,要真是这么巧,那又怎么样?”
安颜小心翼翼地开口:“他有没有可能……画的是你?”
谢安明抬眸望向他,脸色有点冷:“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别给我在那瞎试探,就你还想套我话。”
安颜泄了气,躺倒在他身旁,双腿在床边晃来晃去:“我知道他送过花给你。”
“他告诉你的?”
“没有,别人说的,那束玫瑰花我后来捡回去养了。”安颜望着天花板,说,“哥,我想知道全部。”
房间里一片沉默,安颜等了半天没听见谢安明的回答,侧过头就看见他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从口袋中摸出火机将它点燃,安颜皱着眉用大腿撞他:“你不说就算了,别在我床上抽烟呀。”
“你事儿真多。”谢安明站起来就往外走,“要听就出来。”
安颜闻言立马起身跟在他身后,把促膝长谈的地点转移到客厅去。
谢安明靠在沙发上,缓缓道:“我跟他之间的事其实也没那么复杂,都是被那群人传的。”
安颜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烟灰缸放到茶几,环着抱枕准备洗耳恭听。
“我就直接说吧。”谢安明抖了抖烟灰,“那时候我跟邵钦远都是学生会里的部长,大家都是混得好的那一群,刚开始关系还不错。”
安颜瞪大双眼:“你跟他关系还有不错的时候??”
“废话,谁能一上来就深仇大恨。”谢安明白了安颜一眼,“后来学校要开一场报告会还是研讨会……时间太久,我忘了是什么,总而言之是我跟他一起负责这个玩意,。”
当时谢安明尚还觉得邵钦远挺靠谱,做事极有条理,身为一个合作伙伴可以说是十分舒心。谁知邵钦远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到会议正式开始的那天才闹出大岔子,他负责的放映文件不知为何弄错了。谢安明作为上台发言的那一个,尴尬得咬牙切齿,好在他反应迅速,才没有让其变得更加糟糕。
这件事没有在校园里发散,后续对谢安明造成的最大影响只不过是被会长训了一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放到男生之间道个歉抑或吃个饭就过去了,更何况,谢安明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安颜问:“那他道歉了吗?”
“如果那束玫瑰花算的话。”谢安明换了个姿势,冷笑道,“我还宁愿他跟那位学长男朋友好好做项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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