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呢?”
“徐劲松。”
都对上了。
徐越有点信他了,不过还是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住在外地,今天正好过来玩。听说你离家出走了,就过来找你了。”
“你怎么认出我的?”
“我看过你照片啊。”
徐越总算信了。他很讲礼貌,叫了声:“叔叔好。”
那个人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说:“我有这么老吗?嗯,叫哥哥。”
徐越不大情愿,但在他的威胁下,还是改口道:“哥哥。”
那个人这才满意,笑眯眯地把徐越放下来,牵起他的小手道:“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家。”
徐越立刻撅起嘴:“我不回家。”
“为什么?”
“爸爸工作调动,我们全家都要搬到外地去了,我不想去。”
“外地不好吗?”
“不好,我的好朋友都在这儿,去了外地,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了。”
那个人牵着徐越的手往前走,嗓音沉沉的,说:“还是去吧。你以后会有很多很多朋友的,还会遇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很喜欢他的人。这个人会陪你过完一辈子,直到……直到你们的头发都变白了。”
徐越不知道这个喜欢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他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
那个人也听见了他肚子叫的声音,噗哧笑道:“走,哥哥带你去吃蛋糕。”
他一口气买了许多块蛋糕,各种口味都有,随便徐越挑着吃。徐越吃得肚子圆滚滚,这个奇怪的陌生人,很快升级为好看的大哥哥了。
大哥哥陪他玩了一个下午。他们在中学后面的空地上荡秋千,秋千飞得很高很高,仿佛能将所有的烦恼都带走。
直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大哥哥才牵着他的手送他回家。
走到徐越家楼下时,那个人停住脚步,蹲下身来与徐越对视,说:“阿越,答应我,回家后不哭不闹,跟爸爸妈妈一块搬到外地去,好不好?”
徐越不太乐意,不过看在蛋糕的份上,还是点头道:“好吧。”
那个人似乎特别开心,在徐越的小脸上“啪”的亲了一口。
徐越嫌弃地擦擦脸。
那个人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上楼了。”
徐越奇怪道:“你不上去坐坐?”
“不去了,”那个人看看手表,说,“我快没时间了。”
这时一阵风吹来,将那个人戴着的鸭舌帽微微掀起,露出一抹刺眼的白色。
那是什么?
徐越还没看清楚,那个人已经重新压好了帽子,朝他挥挥手道:“快回家吧。”
徐越就快步往前走。他走进楼道里,回头一看,那个人仍旧站在原地。夕阳将他的身影拖得长长的,他脸上带笑,还在一个劲地挥着手。
他说:“阿越,再见。”
第十二章 番外二
酒吧里歌声震天。
梁辉递过来一支烟,扯着嗓子问:“来一根?”
楚逸摆摆手:“不抽。”
“真戒烟了?”梁辉啧啧道,“你以前抽得可凶。”
“是么?”楚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我不记得了。”
他三年前遭遇一场严重车祸,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连医生都说他可能要永远成为植物人了。没想到三年后,他竟奇迹般的醒了过来。通过复健,他的身体恢复良好,唯一的后遗症是——他失忆了。
之前三十年的记忆统统消失不见,他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起来。
亲人朋友全都成为了陌生人,他只能一个个重新认识。好在他运气不错,他的父亲是楚天成,这个名字在本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外他还有一个美丽优雅的母亲,以及一个特别优秀的哥哥。
简而言之,他投了一个好胎。
他的朋友多数是些狐朋狗友,跟他一样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正经事一概不会,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至于感情方面,他目前算是单身。但听说他以前特别花心,对象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来不肯安定下来。就在出车祸之前,他还为了追一个摄影师跑去了非洲。
楚逸总觉得不可思议,他虽然失忆了,但是在昏睡时做了许多梦,在他的梦境中,他似乎……一心一意地喜欢着某个人。
可惜梦就是梦,他一醒过来,就记不清那个人的脸了。
这时台上又换了个人唱歌,楚逸身旁的梁辉吹了声口哨,说:“这个长得不错。”
楚逸往台上暼了一眼,见那歌手年纪很轻,唱歌时吊着嗓子,咿咿呀呀的不怎么动听。脸倒是长得不错,但是妆化得太浓,若是亲吻上去,肯定一股廉价的化妆品味。
他于是摇头道:“不怎么样。”
梁辉道:“这是你以前喜欢的类型。”
楚逸就说:“可能现在口味变了。”
他现在,怎么说,就喜欢那种端端正正、一本正经,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一看就不好上手的类型。比如……
咦,比如此刻坐在他们隔壁桌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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