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他们都没有我帅吧。
我也并不是特别喜欢这种称呼,听起来很娘,但是这种很娘的叫法确实在我们这一片儿叫开来了,一开始因为迢迢名字是叠字,喊起来也不觉得奇怪,某天迢迢突然开始喊我恪恪,然后谷阳成了阳阳。
大家都很娘。
傅懿行看了看他的袖子,点点头对我说,“我知道。”
我立即笑了,“三块啊,三块,加上你自己的,四块。”
他背负着希望走了,走出了楼道里的阴影,走向了光里。
我们注视着傅懿行的背影,觉得既高大又伟岸。
等我们飞身到食堂,果然没有小熊伴嫁了,只剩下全是土豆的土豆烧肉。
但我们还有希望。
他就坐在空调下面,餐盘里有小熊伴嫁,只有两块,其他什么也没有。
傅懿行还没吃饭。
我们把剩下的菜全打走了。
迢迢端着餐盘时叹了口气,说:“小熊啊,下次相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等我啊。”
谷阳失望地与他对视了一眼。
我终究是不忍心,把属于我的那块贡献了出来,“我们分一分,都尝尝味儿。”
那块儿神圣的小熊伴嫁移到了谷阳盘子里,他是唯一一个手里握着汤勺的人。
傅懿行也没说话,却在谷阳切的时候把他那块儿不动声色地夹到了我的盘子里。
被炙烤得火红的鸡胸肉,连带着鸡架子,一整块儿色泽均匀的骨肉。
迢迢还在巴巴地盯着谷阳盘子里的,被糟蹋得面目全非的白色鸡丝。
我猛地抬起头,对面的傅总勾了勾嘴角。
迢迢看见了这一幕,惊得睁大了眼睛,他反应地很快,迅速夹走了谷阳盘里的小熊伴嫁。
“你他妈干的是人事吗!”谷阳立即骂出了声。
路迢迢,一个画风清奇的少年,一口咬下鸡胸肉,把鸡架子夹进了谷阳盘子里,然后镇定自若地说:“你看看傅总怎么对恪恪的,我不奢求你和傅总一样好,你只要有他一半好我就满意了。”
他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边嚼边制造夸张的音效,一副沉醉的样子。
谷阳被他气乐了,反而笑着说:“你吃肉我啃鸡架子,这是一半??”
“怎么的,你看不起鸡架子啊?”路迢迢作势要把鸡架子也夹走,被谷阳保护住了。
我想他俩今天是说不上话了。
小熊伴嫁好吃吗?我还是觉不出它的滋味,鸡胸肉被食堂师傅做得老,在嘴里怎么嚼也嚼不烂。
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盼头罢了,学习一整年,给自己一点奖励,明年还有新的希望,继续盼望来年的小熊伴嫁。
吃完饭往回走,有工人正在往学校的树上挂小灯笼,篮球场上也在搭建舞台,与美食节同步进行的是社团巡演。
谷阳终于想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向我吐槽路迢迢狼心狗肺,他吃不上小熊伴嫁根本原因在于路迢迢语文课上那嗓子,迢迢不仅不认错,还忘恩负义,全然不感念他在办公室为迢迢拖住解老板的恩情。
我笑了笑,说:“你帮他难道不是心甘情愿?”
谷阳说他再也不帮了。
迢迢转过身来对谷阳说,“你怎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呢?为什么傅总就能把他的小熊伴嫁全给恪恪呢?你怎么不反省反省你自己,还来挑我的刺?”
谷阳指着他鼻子说,“行,我向傅总学习,那你说说你哪点比得上恪恪?你是给我送书签了还是运动会给我做后勤了?恪恪有时候还给傅总带包子,你给我带包子了?你有恪恪的长相吗?”
他俩横在路上吵,我与傅懿行慢慢地往前溜达,他忽然开口问:“一块小熊伴嫁就是对你好了?”
我说,小熊伴嫁对他俩来说就是全世界了,你把全世界都给我了,对我还不好吗?
傅懿行说,小熊伴嫁又不是你的全世界,或许是我不喜欢吃呢?
我看向了傅懿行,冬季校服的呢子外套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好看,我忽然想起了那个高到犯规的甜筒。
“不管你喜不喜欢,那都是我想要的东西,你把它完整地送给我,我就觉得你对我很好。”
联欢会上,谷阳凭借一曲陶笛独奏的《女儿情》获得了全场好评,他演奏的样子很认真,把迢迢惊呆了。
等到校领导到班上来发过棒棒糖,张淼淼便领着我们下楼去玩游戏,一部分人在班上准备等会儿要卖的食物。
这个班组建到现在也快有一个学期了,一个班的人从陌生走向亲近,凝聚力不断加强,一同获得了不少荣誉,
淼淼给到场的人准备了卡纸,别针和笔。
她要我们把卡纸别在身后,让其他同学写写评价。
我与傅懿行几乎是满载而归,纸都差点写不下。
我是瞧着平日里不敢和傅懿行说话的女孩子们借着这个机会给他发了不少弹幕的,也知道傅懿行在我身后停了三四次。
没有人能真正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而我更想知道,与我亲近的人是怎么看我的,尤其想知道傅懿行会给我留下怎样的描述。
我明白虽然我身边围绕着许多人,迢迢,阳阳,唐城,傅懿行,只有傅懿行是特殊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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