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郁捂着胸口一字一顿道,「你不会……没开门吧?」
「不,我把门打开了。」孟森看了他一眼,偏头扯了扯嘴角,「我不能忍受一个人在我面前活生生死掉。」
「呼……」阿郁拍了拍心口。
又听孟森接着说道,「但是劫匪冲进来后,却打伤了一位我的同事——那是个准备当妈妈的女人,她……流产了。」
「这……这不怪你。」阿郁不觉拥住他。
孟森的手已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表情也不再平和,「在那之后,我发现我不能胜任那里的工作了,每天快到下班的时间我就莫名的恐惧,我不敢接近那道卷门,总觉得随时会从某个方向扑来一个人,然后继续有人受伤,流血……」
「哦——孟森,」阿郁把脸贴在他的锁骨旁,柔声道,「所以之后你就去拍GV了?」
孟森抬起头,很无奈的,「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阿郁歪着头,「我有在安慰你吗?」
「哼,算了,」孟森放弃和他争论,「没错,之后我就去拍GV了,不过,」他正视阿郁,「告诉你那件事只是想说,人都是脆弱的,恐惧也是与生俱来的,是我们保护自己的天性,但如果始终不去面对的话,它会像蘑菇一样越长越大。」
「蘑菇,是指这种蘑菇吗?」阿郁嬉皮笑脸的扯了扯孟森的裤头。
「但好像你被它影响的,只会越来越小呢。」孟森也毫不示弱的弹了弹阿郁的胯部。
阿郁的脸色又难看起来,他推开孟森的手,「刚才说的那些事,不会是你编的吧?」
孟森抱住手臂,「不信你可以去问殷律铭,就是负责你案子的律师,不过和他说话是按分钟计费的。」
「为什么问他?」
「因为,被歹徒按住的倒霉客人就是他啊!」
阿郁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思索这件事的可信程度,过一会后,他不太确定的问,「这么说,你现在,已经克服那种恐惧了?」
「你说呢?」孟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名牌,上面刻着:4号营业员孟森。
「这么说,你说在银行工作,就是那家小储蓄所?」
「当然不,人往高处走,这家是很有发展的大银行!」
「哈哈,瞧你,说起大银行,兴奋得脸都红了——」
「可不是,我是很有事业心的啊,话说回来,」孟森忽然静下来,「阿郁,说说你吧,讲出来也许就不那么可怕了。」
「谁说我怕了?」阿郁打断他,喘着气,「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回忆一遍。 」
孟森牢牢盯了他一会,率先转移话题,「那好吧,我不问了,下个月,天堂鸟有个party,一起去吧?」
「天堂鸟,那是什么鸟?」
「其实是一种花的别名,盛放时的形态很像一种鸟……咳,我说这个干什么。」孟森及时打住话头,「就是一个酒吧,很有意思,一起去玩吧。」
「酒吧……」阿郁皱眉思索了一下,又看看孟森,只见对方深沉的眉目之间难得露出一点活泼的期冀之色,便点了头。「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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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到达约定的日子,阿郁站在美丽的白色建筑物前,怎么也迈不动步。
「是的,这里就是天堂鸟。」孟森在旁边答。
阿郁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骗人!你还说是GAY吧!」
「怎么不是?」
「看起来不像啊,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是教堂——」
孟森笑了,「好吧,它的确很漂亮。」
这栋名为「天堂鸟」的建筑十分美丽,它有着白色的高大外墙,窗廊上装饰着繁琐精致的桐木雕花,曲曲折折讲述出天使和玫瑰的故事,每一扇歌德式彩绘玻璃窗下都悬挂着一盏巨大的马灯,在静谧的夜里散发出橘色的光芒。
站在它面前,只会让人联想到美好的事物和情感,阿郁站在最大的一盏马灯下,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不等他继续欣赏,孟森已笑吟吟牵住他的手,向内走去。
「你若是喜欢,我们以后可以常来。」
今天的孟森很不一样,他穿了正式的西装,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这倒不是说平常的孟森如何不修边幅,而是气场,虽然同样是下巴刮得干干净净的模样,但今次看起来硬是多了几分文质彬彬的味道,惹得阿郁不由得多看了他好几眼。
「先生,请戴好面具入场。」二人在前廊被文静的服务生拦住。
「嗯?什么?」阿郁一愣。
「好的。」孟森从容的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面具。
「这是做什么?」阿郁惊讶的看着孟森将一个亮闪闪的东西罩到自己脸上。
「今天的主题是假面。」孟森解释道,说着又戴上自己的。
「假面……」阿郁小声重复了一遍,因为一些不好的联想而暗暗打了个哆嗦,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恢复为先前嬉皮笑脸的状态,「你这个面具满酷的嘛,我的不会和你的一样吧?」说着他碰碰自己的脸,冰凉坚硬的触感。
孟森戴着贴合脸型的深色骑士面具,恰到好处的露出右半边脸孔,显得英俊又神秘。
他眨眨眼,「怎么可能,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别人一样,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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