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疑问在孟森肚子里转了一圈,再张口便是,「顾昭,别骗自己了。」
顾昭一愣,「什么?」
「其实你察觉到是熟人了吧?」
顾昭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孟森接着说,「和他认识这么久,不可能完全认不出来吧?」
顾昭把脸埋进手掌中,耳郭慢慢的红了,但嘴上仍在辩解,「我又没和他做过,怎么知道……」
孟森仍悠悠道,「相处那么多年的老友,即使没上过床,从体态、习惯动作,都该认得出的。」
「你……!好吧!我承认,我是认出来啦!从一上车就认出来啦!我就是想试一试他怎么样,不行吗?」顾昭终于豁出去般,一股脑的承认了。
「行啊,」孟森嘴角蕴着笑意,「那试过了呢?看你这样像是不满意,他……不好吗?」
发泄完的顾昭像被捅破的气球,再也顾不上装模作样,他抱着手中的杯子,局促的说,「我那晚高潮了四次。」
「哇哦!」孟森举起杯子碰了下顾昭的,「恭喜你!」
「但、但……」顾昭看上去快哭了。
孟森察言观色,体贴的解释道,「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相处?」
顾昭红着脸点点头。
孟森又问,「想继续当朋友?」
顾昭再点头。
「但又忍不住回味那天的高潮?」
顾昭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再次点头。
孟森忍笑,「反正你们俩现在都是单身,又是抱定主意不回去祸害女人了,你就给他个机会又能怎样呢?情人就情人,朋友就朋友,只要不把这两件搞混就OK,否则像我现在这样,郁闷!」
顾昭听后想了一会,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同意孟森的说法还是附议这个「郁闷」。
「你劝我的时候条理清晰,怎么到自己身上反而束手束脚呢?」半晌后,顾昭道。
孟森微怔,「你说我和阿郁?」
「还能说谁?」顾昭一挑眉,「我以为你俩早就是情侣了,但是看刚才那情形显然不是。」
停顿片刻,顾昭咂了口酒接着道,「刚才男人,我看过他主役的片子,好像是叫阿翔……」说到这,他才注意到孟森瞬间阴霾的脸色,「那个阿翔,你不认识?」
臭小子,居然又接新戏!
孟森重重的捶了桌角一拳,酒杯和筷子登时被打翻在地。
向侍者赔了小心又收拾停当后,顾昭就不敢再招惹孟森,只是就事论事的说道,「你们不是在帮他打官司吗?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公司,那些验伤报告不是就没用了?」
孟森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好一会后才压下情绪,低声道,「他说不要我管。」
「可是你放得下吗?」
「放不下,又能怎样?」
「既然朋友和情人不该混淆,那你俩又算什么?」
孟森苦笑,「也许算同事,还是原来的。」
「你有和他讲清楚吗?」顾昭追问。
「什么?」
「你有明确的告诉他,你爱他吗?」顾昭盯着孟森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还是只是说,我帮你打官司,其他的不用管——这样?」
「我……」
看他的神情就知道,答案肯定是后者。
顾昭晃动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慢慢说道,「我看啊,也许他和我是同一种人也说不定,我们呢……最不耐烦的就是细水长流,两个人慢慢的猜……最能打动我们的,就是明明白白的当头一击。」他边说边眯眼看向孟森。
「你是说……」
「去说清楚。」
孟森怔了好一会才恍然大悟,但是站起身又坐下,他拉住顾昭的手臂,「走,我先送你回家。」
顾昭不耐烦的抽回手,「我才不用你送,赶紧追你的小情人去!」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顾昭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电话,「我不会叫殷律铭那个傻瓜来接吗?」
孟森也心领神会的笑了。
殷律铭是傻瓜,那么因为僭越了朋友关系、而在这喝得酩酊大醉的顾昭又是什么?还是说陷在爱情中而不自觉的你、我、他,统统都是傻瓜呢?
想到自己那个此时不知在哪里的傻瓜,孟森的心就柔软得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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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郁是在一片刺目阳光中醒来的,他睁开眼,首先看到是一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白色的阳光正直直打在自己身上,继而他发现那窗户很陌生,窗外的景色也是。
他摇了摇脑袋,后脑某处突突的疼,这是宿醉后的反应。
昨天……他碰到了孟森,还有顾昭,然后……
他记不起来了,头慢慢转向右首,他看到了阿翔。
青年摊手摊脚的睡在床的里侧,赤裸着上身,床上一片狼藉,枕头杯子都被掀到地上,床单则被揉成一团抱在自己怀里。
我操!这是什么情况?
阿郁「腾」的一下坐起身,抛掉怀里的床单,低头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还好,衣服都在,扭扭腰,也没有任何生理上的不适,除了头疼。
他随便扒了扒头发,把阿翔推醒,「喂!我怎么会在这?」
「……嗯?」阿翔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问你自己啊……你醉成那样,我又不知道你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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