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扔进水里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难就难在把他捞出来。
项宇哲特别喜欢玩水,一身的强生泡沫在整个浴缸里窜来窜去,溅得夏未来的衬衫上也是好多泡沫。
好不容易把这小子拽住了往外抱,他各种赖各种踢各种扒,就是不肯出来。最后夏未来实在没办法,只能钻进浴缸里,一边跟项宇哲肉搏,一边把水塞打开,把水放掉,再趁机抱走项宇哲。结果就是他从头到脚没一处干的。
用浴巾裹好那个魔王扔给项越,夏未来筋疲力尽:“项越,你儿子太厉害了……”
项越把玩累了的儿子抱到小房间的床上安顿好,还不忘把变形金刚放在他的床头说:“好了,你安全了,可以睡了。”
项宇哲这才安稳睡觉。
夏未来挑着眉毛戏谑地问:“我说项越,你小时候也是这样难伺候么?”
项越转身看他,见夏未来全身湿淋淋,衬衫在“肉搏战”中被蹂躏得不成样子,贴在身上歪七扭八,这副狼狈的光景反倒让他觉得眼前这人透着性感,欲望一层层地往下压,他忽而微笑:“我比宇哲好伺候多了。”说完一把将夏未来推进浴室,反手关上门就欺身上去。
后背抵在光洁的瓷砖墙壁上,夏未来被凉得一阵战栗。项越拥着他的身体,滚烫的唇覆盖上来,他避无可避。
“唔……”
潮湿的衣服被近乎粗暴地剥下来,浴室里的水汽包裹着偏白的皮肤,项越的手指撩拨过的地方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霸道而火热的亲吻让夏未来有些轻喘,身体的反应很忠诚,下身隐隐胀痛着,不过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在项越解开他的裤子的时候,他抬起膝盖,聚力顶在了项越的小腹上。
项越吃痛,闷哼一声抬头问他:“怎么了?”
夏未来拾起衬衫,打开浴室的门示意项越出去:“我不想跟你玩,出去。”
项越抵住门框,定定地望着夏未来,眼里殷殷切切:“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是要跟你玩!”
“你儿子就在这座房子里,项越,请你给我一点尊严。”
夏未来丢下这句话,推他出去,关门,打开冷水花洒对着身上冲,冰冷的温度降下了身体力的火热,连带着心里也是一片冷凉。
水流汇聚成小小的漩涡,慢慢地流进了下水道,夏未来忽然笑起来,低低的声音在浴室里撞来撞去,颤动而扭曲。
他又想起那个荒诞的梦,他在那辆车子里晃悠,却没有可以停歇的地方。阿东有老婆要哄着,项越有儿子在身边陪伴,陶家两兄弟都有新奇的人生要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而他只是个不速之客。
属于他的那些,已经在车窗外飞快地掠过,不会回来。
他连告别都来不及说。
项越睡在主卧,夏未来睡在书房,项宇哲睡在小房间,他们互不干扰。
晚间项越没有再做什么逾矩的事,两人甚至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们各怀心思,各有无奈。仅一墙之隔,却如千山。
项越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和夏未来之间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问题的东西在夏未来的眼中却是巨大的问题。
或者也可能,这些看法的不同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
夏未来睁着眼躺在软榻上,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
他在等一条短信。
在给项越发信息的同时,他发出的另一条短信里只有三个字:冬至了。
又一年冬至了,这是第四年的冬至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夏未来木讷地等着,直到手心里传来一阵细小的震动。
——夏未来。
这是第一条短信。
——我很想你。
这是第二条短信。
夏未来笑得身体都在抖,笑完了是一声叹息:“真他妈矫情。”这一天是他们一年中唯一会联络的一天,今天之前与今天之后,他们不会再有交集,直到下一年的冬至,或者他们终于互相遗忘。
手指缓缓拂过短信上显示的发件人,那里显示着三个字——
苏候鸟。
第20章
12月24日,平安夜。
江畔坐着很多小情侣,江水轻轻拍打岸边的声音,好像情人间的窃窃私语。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洋节到了中国来就变得好像情人节了,明明那个胖得绝对钻不进烟囱的圣诞老人没有任何让人联想到爱情的元素,可是情侣们还是很喜欢在这个节日出来约会。
那边,一个女孩羞涩地把一条毛围巾缠在了男友的脖子上,那男友微笑着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这边,一对情侣拿过圣诞老人给他们的电影优惠券,手牵着手进了电影院;那边,卖花姑娘卖完了手里所有的花,笑得脸上红扑扑的像苹果;这边,夏未来吃完手里的一把烧烤串,大吼一声说:“我操,项越你居然没带钱?!”
项越无奈地一摊手:“不好意思,临出家门的时候忘记拿钱包了。”
夏未来扔掉手里的竹签,蹲下身子对仍在奋力地吃着烤鸡翅的项宇哲说:“宇哲,怎么办?你爸爸没带钱,我们只好把你卖掉了。”
项宇哲咂咂嘴问:“夏叔叔,卖人的话也是论斤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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