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哎呀,这个宝宝好可爱,叫什么名字呀?”
苏太太说:“她叫苏未雨,未雨绸缪的未雨。”
夏未来忽然顿住:“抱歉,你们慢慢吃,我去一下洗手间。”当然,没有人在意他去哪里,大家都在努力博小未雨一笑。
他走了没一会儿,苏宇不小心打翻了宝宝的奶瓶,他跟妻子打了声招呼,就要去洗瓶子。苏太太给了他一包奶粉,嘱咐他再冲一瓶温奶。
夏未来随手问人借了根烟,在靠近窗台的走廊里抽着。这里的光线暗,而且少有人来,很适合装寂寞。太久没有抽烟了,尼古丁带给他的麻醉让他舒服得眯起眼。
“夏未来。”
“嗯。”
“我很想你。”
“噗……哈哈哈,”一口烟喷出来,夏未来笑得颤抖,“别逗了苏宇,我哪里值得你来想,我只是个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小城管。”
苏宇上前,昏暗的光影里他的眼神看起来变幻莫测:“你不要放在心上,方洁她不是有意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用说了,我无所谓。”夏未来打断他的话,掐掉手里的烟头道,“还有什么事吗?”
苏宇看着夏未来疏远的神情,无奈地摇摇头:“我今天来这参加婚礼就是想要见见你,我只是想要见见你。”
“恭喜你,你成功了。你总是很成功,是不是?三年内升了好几级,又……”
“夏未来你住口!”苏宇终于忍不住爆发,他双眼通红,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当初我给你铺好台阶,我让我们两个都能有一个光明的前程,我们终会有结果的,是你放弃的!你自以为是地丢弃了一切,这些罪过都要我一个人来背,夏未来你比我残忍多了!”
“自以为是?”夏未来乐了,“说到自以为是,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吧。我要你给我铺台阶了吗?你做决定时那个所谓的前程,有好好地问过我吗?看来那十二巴掌都没有打醒你,我告诉你,你以为我们能拥有的结果,我一点都不稀罕。”
说实话,夏未来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可以这么坦然地面对苏宇。一句话一句话,理智得让他自己都吃惊。
“……”
“苏宇,赶紧把你手里的奶瓶洗洗吧,你还要给你女儿冲奶粉。”
苏未雨。未。宇。真是个好名字。
什么未雨绸缪,狗屁!说白了,这也只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一个恶趣味罢了。
玩儿蛋去吧!
夏未来终于还是喝醉了。
他离了那张桌子,开了两瓶干红坐在角落喝。两瓶酒都见底的时候,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都能感觉到天旋地转。
是什么让他们变成现在这样的呢?对彼此心怀怨怼,一边伤痛着一边把更多的伤痛施加给对方,明明当年说好谁都不后悔。
谁对谁错,谁比谁残忍,谁是人谁是鬼,这些其实早就不重要了,他们都踏进了生门,只不过“活着”的方式不一样。
郑东说的对,他们两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把他架了起来,走了两步,那人大概觉得不太方便,又把他给背了起来。
闻着那人后颈淡淡的烟味,夏未来吃吃笑起来:“小陶睿?……你小子……嗝……居然来了?你哪来的钱……嗝……出份子?”
“我不缺钱。”
“哦……嗝……小陶野呢?”
“复习,考试。”
“哦……小睿睿啊……我口渴……”
“嗯。”
“小睿睿啊……慢点走……我晕……”
“嗯。”
“小睿睿啊……”
“嗯。”
陶睿带夏未来打车,结果司机师傅看他醉成那样,怕他吐脏了车子,不肯再带他们,陶睿看路程也没有多远,就背着夏未来一路走回去。
其实他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喝喜酒,他是来找人的,郑东请的人里也连带了开发区的几个青年企业家,他要找他们谈合作的事,没想到撞见夏未来跟那个什么苏宇吵架。整场饭局夏未来一直心不在焉,没有跟任何人寒暄,只顾着一个人在那喝酒,直到醉死过去,他看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翻搅炙烤,一阵疼,一阵燥。
此时他们缓行在深夜的巷道中,夏未来的头发和睫毛撩拨着他的后颈,吐息里掺着的葡萄酒香熏着耳廓,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偏头就是那人微启的唇,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亲吻上去。
濡湿的触感让他禁不住想更深入。把他从背后揽到身前,舌尖挑开那人的防备,从齿列上扫过,寻找他沉睡的舌头纠缠。
“唔……”夏未来有些喘不过气,躲又躲不开,只能出声以示抗议。殊不知这声抗议被他含糊不清的语调染上了淫靡。
陶睿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强迫自己放开他,在他的唇上舔了舔,意犹未尽地舔去多余的水渍,然后转过身又把他背起来,继续往回走。
“小睿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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