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术走到自家楼下就傻了眼。
他抵着下巴在楼道口转悠了两圈,一条条黑线就从脸上挂了下来。
这里,确确实实地停了一辆黑色奥迪,本地牌照私家车,车门和后备箱上都有一些划痕,看上去很刺眼。
他无语了。就在昨晚事故发生前,他刚给这辆车加满了油。没错,他确定这辆就是李家兄弟急着找的车。可是,为毛会停在他家楼下?
带着疑问踏上了楼,刚开了门就被一把扯了进去,巨大的力道拉得他胳膊生疼。秦术本能地要还手,却被牢牢制住,一点还手余地都没有。
鼻腔里满满的都是熟悉的味道。
他扯扯嘴角,卸掉反抗的力气,回应这个充满怒气的的拥抱:我回来了。
陆修的吻向来霸道,焦急和担心都从这个湿热的吻里传递给对方。他惩罚性地咬了一口秦术的舌头,浅淡的血腥味萦绕在唇齿之间。秦术皱了皱眉头,不过没有退缩,他缠上陆修的脖子,追寻着他的气息,像是在请求原谅。
陆修把他按在门后,手指掠过一寸寸皮肤。发丝在秦术的脖子上来回轻扫,秦术笑起来,抱住陆修,摸摸他的后脑:“修,乖,我在这里。”
秦术的衣衫被撩起,身上留下湿润的泛着光泽的水迹。陆修的声音喑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这算是在跟我说对不起吗?”
“不是啊,”秦术摇头,用腿勾住陆修的身体,绕上他的腰,眼睛微弯,“我只是在向你求 欢啊。”
陆修听了忍不住笑起来:“好在你还记得我们‘分期付款’的协议……”
“不不不,我打算今天一次还清。”
秦术趴在床褥上一脸慵懒,喘息未平,胸口轻轻起伏。白色的被单覆着下身,露着光裸的背。黑色的头发乱乱地贴在脸侧,有些汗水尚未干。他撑着头静静看着陆修。
陆修手上的烟焚烧了四分之一。他抽烟的时候脖子习惯性地微微扬起,下颚到锁骨的线条舒缓而富有张力,他的眼睛半闭不闭,让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在想什么。
声音穿过那层薄薄的烟雾,秦术说:“让我抽一口。”
陆修顿了下,把烟递给他。秦术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到烟雾对大脑的麻痹,有点迷离的如梦似幻。其实,这样缓慢而悠长的侵蚀,比毒品更容易吸引人。
已是傍晚时分。暗金色的光照进他们的窝,很平凡,很凌乱,很温暖。
“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回来?”陆修问,声音柔软。
“没信号。”秦术郁闷地答。
陆修疑惑:“没信号?你去了什么地方?”
秦术回忆了下,摇头:“说不清楚,大概是一幢深山里的别墅吧。”
陆修真愣了,他把烟熄灭,严肃地问:“小骗子,我是不是做得狠了点,你有没有觉得头晕发热或是……”
“我没生病。”秦术镇定地说,“的确很难以置信,但是确实是一幢深山别墅。”
陆修见秦术神情严肃,只得敛眉思索,可惜还是没有头绪,最后他切了一声,开玩笑般感慨:“深山里盖别墅,不是华侨就是盗墓。”
秦术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问:“修,你告诉我,楼下那辆奥迪车是怎么回事?”
陆修理了理思绪,说起昨晚的事。他昨晚去送鱼头汤的时候已经快零点,赶到加油站时就看见地上倒了一片人,而秦术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劫持”上了一辆车。他立刻抢了一辆现场最好的一辆车去追,当然,阻碍他抢车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是那辆车走的路线太奇怪,最后他还是跟丢了。于是他就把车开了回来。
说到这里陆修责怪道:“怎么回事?怎么就惹出这样的麻烦?”
秦术囧然:“修,其实,你惹的麻烦比我大多了。”
两人下了楼,在车里翻找了一会儿,只找到昨晚那司机的驾照,其他任何证件或可疑物品都没有。打开车的后备箱,赫然发现里面躺着个长方体的纸盒,上面包了一层层的防护垫。盒子很重,里面的东西应该就是让李家兄弟提心吊胆的玩意。
他们把盒子搬进屋,对着看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不要拆了。这东西绝对是个烫手山芋,他们不想惹得一身腥。
然后秦术就想做一回拾金不昧的好青年,琢磨着通知李家兄弟过来把东西拿走,从此与他们再无瓜葛,可是他思考良久,终于败给了残酷的现实——他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那就……算了吧。”陆修安慰,“先放这儿,也许他们会找过来。呐,小骗子你给我个面子,好歹那鱼头汤我弄了那么久,你必须喝了它。”
秦术扑哧一声笑出来:“晚上七点到十二点,你居然跟那鱼头奋战了五个时?Bland少爷,不得不说,这是你执行的最失败的任务。”
陆修白他一眼,给他去热汤。
汤很腥,由于一晚上的折腾,鱼头也散得七零八落,可是秦术喝得很满足。
陆修在一边看得更满足,乐滋滋地等着给他再盛一碗。
晨练、吃饭、工作,拌拌嘴,较较劲,打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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