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瘦么,大半个月没有好好吃过饭,忍受非人折磨的陆鹤宁一听到他母亲的话,鼻子一酸,差点就哭出来,强忍着说:“没有,妈,没瘦。”
他早就过了受了委屈还要跟妈妈讲的年纪,更何况他是真委屈,讲出来告诉他妈妈,就是让他母亲真难受了。
这种事情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陆鹤宁的继父姓孟,单字一个良,孟良看到陆鹤宁回来也很开心,上前拍了拍陆鹤宁的肩膀说:“是有点瘦了,中午还没吃吧,我给你弄两个小菜,吃一口。”
陆鹤宁没有胃口吃东西,赶紧拉住孟良的胳膊说:“爸,我不吃,别做了,坐了一路车有点难受,想先休息一下。”
阮珊立马心疼的拉着陆鹤宁就要坐下,孟笑宁这个疯丫头立刻肚子不疼了,尖叫着冲上来就要跳到陆鹤宁的怀里。
陆鹤宁仗着自己长的高,一伸手就把孟笑宁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了,这死丫头下手没个轻重的,万一扯开他衣服露出来两边锁骨上被韩庭那老王八咬出来的吻痕,他真是跳到黄河都说不清楚。
“哥哥哥哥哥,你放开我!”孟笑宁使劲挣扎都挣脱不开。
“行了行了,笑笑别闹,”孟良拉着孟笑宁不让她闹。
一家人打打闹闹的,彻底让陆鹤宁放松下来。
一恍惚,仿佛前段时间和韩庭的纠缠都成了一场空。
陆鹤宁陪着阮珊聊了一会儿,阮珊真的是很久没有见过陆鹤宁了,想的厉害,杂七杂八的问了一大堆的事情,根本都没给陆鹤宁开口的机会。
“妈,”陆鹤宁拖长了语调,拿脸在阮珊的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困,我先睡一会儿。”
阮珊被陆鹤宁的撒娇蹭的没脾气,好好好的应着,让陆鹤宁回去了自己的卧室。
熟悉的蓝白条纹的床单,书柜里放着两三个精致的手办,桌子上那盏白绿相间的小台灯也还健在,全是自己最熟悉的味道。
陆鹤宁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此后的三四天里,陆鹤宁都宅在家里不曾出门,一来外面天气太热,二来,他锁骨上痕迹太深实在没有兴趣出门。
他在家里休息也不好,晚上也会做噩梦惊醒,所有杂乱无章的梦里都一个不知名的人在觊觎自己在凌辱自己。
经常大半夜的醒来,自嘲一声又沉沉睡去。
第一个发现陆鹤宁精神不太好的是孟笑宁,笑笑同学从小就知道她有两个长的英俊潇洒的哥哥,而且她私心的认为陆鹤宁要比孟锦宁更好看,可惜哥哥们都比她大,都在外地上学,好不容易回来一个就老想忽悠着陆鹤宁出去陪她玩,让她在她一众小姐妹面前长长脸。
可是,不管她说什么陆鹤宁就是不愿意出门。
偶尔有一次她晚上一两点爬起来偷吃冰淇淋的时候会突然听到陆鹤宁卧室里传来的声音,很突兀的,一声,让她吓一跳。
可是第二天她又问陆鹤宁是不是没睡好做噩梦的时候,陆鹤宁又不承认,还态度坚决的,搞得她还以为自己梦游了。
后来她还专门半夜起来了一次趴在陆鹤宁卧室门上,果然听见了陆鹤宁半夜的惊醒,这下她可确定了,她也学聪明了,没给陆鹤宁说,直接告诉阮珊了。
阮珊一听,紧张了一下。
阮珊和陆鹤宁父亲离婚之后,她就单独带着陆鹤宁生活,到陆鹤宁六岁的时候遇见了孟良,孟良对她特别好,以至于两人定情之后,还没结婚就先怀孕了。
当时龙城发展缓慢,小地方的流言蜚语很多,外加上阮珊长的漂亮,不少人都对阮珊有想法,可是阮珊居然就突然怀孕了。
人人平淡生活里的调剂品就是对漂亮姑娘的意淫性事。
阮珊怀孕可以说是当时十里八乡里的人人都在谈论的笑资。
即使孟良第一时间和阮珊领取了结婚证,可是因为没有办酒席,大家依旧肆无忌惮的评判阮珊不知捡点,随意勾搭,甚至还未婚先孕。
阮珊当时的压力不小,连带着小小年纪还不知道事情的小陆鹤宁也被周围附近的邻居家里的小孩欺负。
小孩子最是会说恶毒无品的话来戳破一个人心尖尖上的那块肉。
陆鹤宁被那些小孩各种欺负,又打又骂的,硬脾气就是从那时建立起来的。
别人打他一下他就打别人两下,别人骂他一句他骂不过就直接上手去打,后来他把院子里的一个孩子王打哭了,他家里比陆鹤宁大十岁的哥哥就替弟弟出头,把陆鹤宁关在了当时离院子不远处的一个废旧的袜子加工厂。
陆鹤宁也是脾气太硬,被打了一顿都不哭,结果刺激的那个头脑简单的高中生直接把陆鹤宁关了起来。
当时已经入秋了,天气在慢慢的变冷。
全身上下又疼又难受,半夜里昏昏沉沉的冻的直哆嗦。
当时无数的人对他说过阮珊肚子里有了小宝宝就不会再要陆鹤宁了,说阮珊根本不喜欢陆鹤宁这个拖油瓶,而阮珊当时精神也不好的就没有及时意识到陆鹤宁的心情。
那天夜里真冷啊,那些人打他时骂的他是杂种,他是拖油瓶,他是不被人欢迎的,迟早是要被抛弃的,诸如此类的话不断的在陆鹤宁耳边回响。
又困又冷又饿的小陆鹤宁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说他妈妈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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