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庭在病房外看了一眼形容枯槁的老太太,他想替陆鹤宁尽孝,可是不敢大声和阮珊说话,找的借口阮珊又都不信,要不然说母亲的直觉都准的吓人,阮珊一直在逼问韩庭,陆鹤宁到底出了什么事。
眼看着姥姥的心跳越来越弱,韩庭没办法拿出来一段录音。
是他不在家时,陆鹤宁和香姨的闲聊,客厅里有摄像头,录的清清楚楚,当时陆鹤宁的心情很好,也是因为谈论起了自己最喜欢和最疼爱自己的姥姥,很是朝气蓬勃的样子,吸引的韩庭忍不住把视频录音都截了下来,放在了手机上。
他也不强求,让阮珊拿着他的手机进去播放给老太太听。
也不知道是催命还是保命。
老太太意识不清醒了,在听到陆鹤宁脆生生的说了一句:“对我最好的人啊,我姥姥啊,我姥姥对我最好了,香姨,你不知道……”
老太太伸手朝着手机的方向伸了伸,迷糊了喊了一句宁宁,又似乎笑了一下,然后检测仪的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
老太太享年七十九岁,寿终正寝。
“妈……”阮珊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眼泪一下子就崩出来了,一下子没缓过来晕厥了过去。
孟良急匆匆的抱着阮珊的去找医生。
病房门口一下子没有了阻拦的人,韩庭走了进去,夏乾一把抓住了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孟笑宁,不让她进去,又把房门关上。
韩庭捡起来手机,拉住了老太太还有余温的手,声音轻柔:“姥姥,我替宁宁来看你,宁宁没事,”说到这里韩庭自嘲的笑了一下,“姥姥您都走了,我就不骗你了,宁宁出了车祸,还在危险期,他不是故意不来看你的,都是我的错,以后你到他梦里了也不要责怪他,都是我的错。”
“姥姥,我叫韩庭,还没有正式认识,我是宁宁的追求者,我很喜欢他,我很爱他,所以,姥姥,您千万别怪他,真的都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来梦里骂我,一定不要责怪宁宁。”
“宁宁每次说到你的时候,眼睛都发光,一直没有机会来拜会,宁宁很爱很爱您,所以我又有点贪心,您能去宁宁梦里看看他么,您去了,他肯定能活下来,姥姥,您去看看他吧。”
“姥姥,宁宁没来尽孝,我替他尽孝,我替他给你办一个风光大葬,让您以后再也不用受委屈,我会一辈子替您守护着他,姥姥,您就放心的去吧。”
韩庭絮絮叨叨的罕见的说了很多话,把他在日常生活里和陆鹤宁的一些平和状态下的一些趣事都告诉了老太太,直到孟良回来才从病房里出来。
孟良也是年纪大了熬夜熬的多了状态不好,韩庭就很强势的接手,办出院手续,安排医生给阮珊做全面检查,安抚孟笑宁情绪,去订最好的棺材,甚至还叫人去把孟锦宁从派出所里保释了出来。
龙城这边还是土葬,落叶归根,守灵三天,而后下葬。
找了最贵的风水先生算了一处最好的埋葬地点,做了一副檀香紫檀木的棺材,按照土葬最好的规格,一切从简而一切最精。
阮珊对于韩庭这么强势的插手老太太丧葬的一切事宜是很有意见的。
她直觉韩庭和陆鹤宁关系匪浅,并且在看到孟锦宁像是老鼠躲着猫的一样躲着韩庭根本不敢多说话,心里怪异更甚。
她身体不支,守着前半夜就不行了,而韩庭会一直在,香火烧纸不曾断过。
阮珊本想等到葬礼过后再问,但是周围邻居嘴碎,家里的各路亲戚看着韩庭都带着巴结,让阮珊心里难受极了,她一方面悲痛母亲离世,一方面不知道陆鹤宁去向而坐立难安,而这个好像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一般的韩庭一直在她眼前晃,晃的她不注意都不行。
第三天晚上半夜,孟锦宁守到凌晨两点,愣是没有敢跟韩庭多说一句话,还是阮珊到了才把他解救出来。
“阿姨,”韩庭礼貌的扶着阮珊在软垫上坐下,上了一柱香,规矩的坐在一旁。
“我不想跟你绕圈子,你跟宁宁是什么关系?”阮珊最近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几岁,头顶的白发多了一把又一把,脸上的细纹也多了很多。
韩庭知道他最终会有这么一遭,他也想要跟阮珊说清楚,陆鹤宁现在这样的情况,还躺在ICU里昏迷不醒,身上大伤小伤,肋骨断了两根,左腿骨折,是不宜在最近知道老太太去世的消息的,他本意就是让陆鹤宁在德国安顿好了之后,再告诉陆鹤宁。
“阿姨,我是宁宁男朋友,”韩庭说,“不是开玩笑就是像良叔会爱您一辈子的那样的关系,我是他的唯一的男朋友。”
韩庭边说便朝着老太太遗照的方向跪了下来,“今天当着宁宁最尊敬的两位长辈的面子,我要承认宁宁这次回不来是出了意外,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让他出了车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阮珊眼睛里的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声音颤着:“你说什么?车祸?”
阮珊一把抓住韩庭的袖子说:“你说清楚。”
“事情很简单,我和宁宁起了争执,我把他气到了,他就摔门开车走了,结果没想到那天刚好发生意外让宁宁出了车祸。”
“你是他男?男朋友?”阮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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