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尘坐在床边,状似关心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现在哪里难受?”
许流云说道:“我嗓子难受,好渴。”明尘摇头道:“祭司大人,我怀疑你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
“什么?你是说,超市、、超市的食物有毒??在、在超市卖的东西,怎么敢下毒呢?”
明尘说:“整个城市都很奇怪,一个人都没有。这里的食物和水源都不安全。”
许流云咽了一口干干的口水,难受的陷在床上。天色已晚,明思巫医发来消息说他明早才能到。
许流云抖着手指打字:“你们超市卖的东西有毒吗?”
明思巫医回道:“祭司大人,城市的食物都是我们自己制作调配的,有些东西能吃有些不能吃。不能吃的东西是调配的失败品,吃了会有各种副作用,我发您一个表您查一下哈,不过一般不会有生命危险,大人您放心,您是误食了什么吗?”
许流云点开一个巨大密密麻麻的表格,上面写了各种原料对应的副作用。他头晕转向的,根本看不清。
妙脆小角薯片...原料...毒蘑菇、灵蛇蛋、臭鸡蛋、地沟油、火鸟眼睛...许流云看了一半,又到厕所吐了起来。
他虚脱的从地板上爬回来,瑟瑟发抖的抱着太阳果丝的被子,在漆黑的夜色里睡不着。被子由纯丝制作,十分轻薄,一点也不保暖。
夜色深凉,外面微微的飘起了雪,落在透明的天花板上薄薄一层。
许流云更加冷了,明尘已经躺在旁边睡着了,侧脸枕在刺绣的枕头上,格外沉静。许流云关了床头灯,把被子从明尘身上用力全都拽过来,包裹住自己,上下牙齿咯咯的打着冷战。颤声说道:“谁、谁让你在这儿睡的,滚、滚到地板上睡。”
明尘翻过身来,他把许流云从被子里剥出来,用手握住他的双手,问道:“祭司大人,我可以给您取暖。您别嫌弃。”
许流云看他低眉顺目的样子,心里的某一处莫名的软了一下,任凭他拉着自己的双手。明尘的手掌中是那样热,即使是明夕殿里所有最厚的被子加起来,也没有那么暖热。
明尘拉着许流云的双手,把它们插进自己的里衣里面,贴住了紧实的肚皮。许流云薄薄的手掌单薄极了,然而却是这双手握着明夕剑成为了剑圣,此刻几乎是无力的贴着。
明尘的脚也勾了过来,轻轻摩擦着许流云的双脚。许流云不再感到寒冷,或者说,是完全忘记了寒冷。透明天花板上,雪还在夜色中不停的下着,寒鸦的叫声在远处响起。
两人静静的躺了很久,许流云低声问道:“就这样取暖吗?”
明尘嗓音有些哑的低低问道:“嗯?”
许流云抬头看着他,忽然很想把对方压在身下。两人深深的凝视着,仿佛通过眼神完成了神交。
当然在两人的幻想里彼此的体位可能不一样。
明尘粗糙的手掌反复摸着许流云白皙、细致的脖颈,正当干柴烈火、一触即发之际,忽然门被打开了,有人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祭司大人!对不起祭司大人,我来晚了,师傅说您中毒了!”
匆匆赶来的是巫医明萝,那是一个穿着水蓝色衬衣、麻花辫的清秀女生,她冒冒失失的闯进卧室,看到了在床上交缠着的两人。
明尘爬了起来,轻声说:“祭司大人,正浑身发冷。”
明萝看到半边脸结着血痂的明尘,淡定极了,径自跑到床边,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喂许流云吃了下去。许流云靠在床头,目光有些深沉,他问道:“你们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萝没有注意到屋子里的暗潮汹涌,自顾自的说:“这座城市是师傅的,他在这里做一些药物研究。”
许流云满头黑线,身为大祭司的他,沦落到饭都吃不上的地步。向他借钱的巫医,反而在这里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他黑着脸说道:“把钱拿来吧。”
明萝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祭司大人...师傅说我们没钱。不过,师傅听说了明尘族长被毁容的事,叫我给您拿来了药方...”
许流云冷冷道:“我可以不要药方,但是得把钱给我!”
明萝连忙说道:“师傅说,他请祭司大人再宽恕几日,他已经在四处筹钱了...”许流云已经面临揭不开锅了,是万万不可能放明萝走的,无奈的看着她。
明萝打开手中的小字条,里面是师傅写给她的药方。明萝长相清纯、楚楚动人,这也是明思派她来办事的原因。明萝说道:“祭司大人,我们听说明尘大人是被清洗剂所误伤的。师傅说了,这种清洗剂毒素只要沾上一点,整个人都会慢慢溃烂、最后变成一滩脓水。明尘大人的伤口应该也有不断蔓延的趋势吧?只是有灵力压制蔓延的慢一点罢了。”
许流云看了看明尘布满血痂的左半边脸,脸上惨不忍睹的,也无从判断是不是蔓延了。他接过明萝手中的小字条,上面本是空白的,忽然出现了竖排的毛笔字:“明夕雪、百字经、白鸟血、现杀限用”。
许流云微微皱起眉头,明萝说道:“祭司大人,清洗剂毒伤,原本是不可能有救治的办法的。否则就不叫清洗剂。这是我师傅潜心多年、提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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