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明求饶的话卡在了半截,张着嘴完全合不上,双眼眦目欲裂,太过疼痛也太过绝望了……他脑中唯一还有意识的想法就是:他真的被一个男人给侵犯了,而他,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同性恋……
残酷的面对这样的实事,瞬间心如死灰,整个人的生气一下子消退个干净,像具没有魂魄的躯壳,那摸样看上去哪还有平日的俊儒风采,只剩下可笑和可悲。
现在的王开富不会有心思理会这些,他有更快活的事情要去体会。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于干这档子事了,确实销魂蚀骨,欲死欲仙。寒冬腊月的冰冷浇不息他周身的熊熊烈火,从未领略过的美妙滋味让他不知身处何处,身下这具躯体,肯定对他使了魔法,囚困了他的意识,不然他王开富怎么如此不知节制。
杨学明紧闭双眼,也不再求饶,当然,他已发不出任何声音,过强的疼痛让他只来得及呼吸,甚至因为合不上嘴,口角渐渐流出银丝。无休止的痛苦摧残着他的身体,也摧残着他的神经,好似陷入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他不再是杨学明,他也不曾受苦,他只是一缕幽魂,不知过去,也不知未来。
杨学明想,这样真是太好了,他什么都忘记了……
王开富玩得起劲,经验单薄的他只用这样一个姿势,就神魂颠倒了许久。直至他餍足之后全身压在杨学明背上,才缓缓回过神来,挑逗地咬着他的耳垂,开怀的说:“真是太爽了,老子真想和你做一辈子,一分一秒都不离开里面。”
杨学明的身体颤了颤,眼中仍旧没有丝毫光彩。王开富松开他的手,看着被磨破皮的手腕,甚感心疼,赶紧下床找了医药箱给杨学明上药。
杨学明感到那句滚烫身体的离开,眼珠缓缓转动了一下,回复了一丝清明,看着赤条条走过来的男人,眼中涌动起愤怒和怨恨。
“以后不要再想那个女人了,你现在是老子的人了,这辈子只能跟老子过。老子是不会亏待你的,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老子也能给你弄下来。”王开富心情好得没边,一边给杨学明做保证,一边温柔细心的给他上药。上着上着就色心大动,摸着他的手腕就亲了起来。
杨学明干得发疼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半响才发出嘶哑的声音:“滚……”
王开富一愣,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但随即暧昧一笑,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下,“老子果然勇猛,你别急,我伺候你喝水。”说着就去找杯子倒水,一会怕水太凉,一会怕水太热,用舌头试了好几次水温,才讨乖的动到杨学明嘴边。
杨学明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喝完水,一字一句说出口:“你,给,我,滚。”
王开富捏着杯子,全身虬结的肌肉一阵紧绷,青筋也一下子蹦了起来,喜悦而讨好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残酷:“乖乖听话,闭嘴休息,我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杨学明剜了他一眼,不曾当回事,仍旧平静道:“滚!”
王开富冷冷笑了几声,好似听了笑话,一把将手中的水杯砸在地上,抬脚上床,直接压在杨学明身上,掰过他的脸,捏着他的下巴邪肆的说道:“你他妈快忘记自己的谁了,没关系,我慢慢告诉你,让你一辈子都记得住。”说着就一个挺身,也不管身下的人受不受得住,直接进了那已经撕裂流血的销魂地:“给老子记清楚,你是我王开富的人!”
听得身下之人一阵痛哼,再感受他小兽般受惊的颤抖,心中再没有一丝满足和快乐,只剩下无边的寂寞和痛苦。
第二十九章 予之蜜桃,赠以砒霜
情欲欢爱虽然极乐,却也只是一瞬。
惊涛怒浪虽然爽快,恰不过是弹指。
王开富快乐过了,爽过了,回过头了,才看清楚这绚丽烟花消失后的失落和寂寞。
他的心肝用他最陌生的表情看着他,他细心呵护的珍宝被他糟蹋得残破不堪。王开富有幸领略到了什么叫害怕,什么叫后悔。
可是他后悔吗?不,他不后悔的,他在心里不断催眠自己。可是眼前的一切无所不在的刺激着他:脏乱的床单,青紫的身躯,鲜血直流的后穴……
他的喉头发干,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粗话脏话他手到擒来,安慰人的那些矫情东西,他半点不通。
虽然知道了男人与男人之间能做,那天晚上在储藏室看见那个两个男人做得过火却也没出什么事,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这幅摸样。
王开富向来潇洒,也从未在乎过别人的感受。但当这一样个例外出现,他陷入缚手束脚的境况,再聪明的脑瓜子也有罢工的时候。如果是别人,他只需要扭头走掉就是,但这个人偏偏是杨学明。
狠不了心,下不了手,更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挽回局面。
两人就这么静静对望,凝重阴沉的气氛盖住了一室旖旎,王开富甚至以为刚刚那场欲死欢愉只是一个幻境。满腔的柔情蜜意和深深歉意如鲠在喉,凝视他那双空洞又冰冷的双眼,所有的爱恨痴缠寸寸成灰。
为了阻止沉默蔓延,王开富终于找到开口的理由:“我给你清理一下,再给你上药。”语气轻慢,又再带上讨好之意。
杨学明终究有了些反应,艰涩开口,仍是那个字:“滚!”血淋淋的扎在王开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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