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啊。”宋彧一想到他爸就感觉脑仁连着太阳穴一片都突突突地疼。
“那我爸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啊?”顾清池问。
“没说什么,”宋彧没忍心把那些难听的话转告给顾清池,“我就问他,你人呢,他说你出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我就只能顺着你家外边的那几条路找。”
顾清池挺不好意思地问:“那你吃饭了吗?”
“没呢,饿死我了。”宋彧揉着胃部叹了口气,刚才跑一路了没什么感觉,这会都感觉胃里有些难受。
“想吃点什么,”顾清池摸了一把裤兜,很庆幸回家的时候没有把钱包顺手放桌上,“我请你啊。”
宋彧一扬下巴,“就对面的小龙虾吧,这味道我都闻了半天了。”
“好。”顾清池想要起身发现腿麻得不行,龇牙咧嘴地又坐了下去。
“干嘛你贫血啊?”宋彧蹲下身歪着脑袋关切道。
“不是。”顾清池咬着后槽牙,话都说不清楚,感觉眼前是一片雪花。
“那你……”宋彧把手掌搭到顾清池的膝盖时,顾清池猛地将他的手掌推开,靠着灯柱一脸要死了的表情。
宋彧顿时一阵紧张,很快的又意识到什么,嘴角挂上了一副戏谑的笑,“腿麻啊?”
顾清池防备地看了他一眼,没承认。
“腿麻的话多拍两下就好了。”宋彧说。
顾清池瞪了一下眼睛,但他现在就跟被点了穴道似的一点都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宋彧扬起胳膊在他小腿上啪啪啪地耍了套八卦连环掌。
顾清池拧着眉毛欲哭无泪,感觉自己的整个灵魂都扭曲了,过了得有半个世纪的时间才恢复过来,叹了口气,“你这纯属报复吧。”
“是啊,”宋彧大方承认,拍拍他的肩,“让你长点记性。”
龙虾店做的是晚上和夜宵生意,这会九点刚过,正巧是夜宵刚开始的时候,店里吃晚饭的那一拨人又刚走,空位子不少。
宋彧找了个僻静的小角落,结果龙虾腿儿都还没见着呢,自己的腿上胳膊上就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包。
“要不我们还是坐外头去吧。”宋彧弯腰抓了抓小腿。
顾清池应了一声,两人一起挪了个位,顾清池的位置正对着自己刚才蹲坐的那个地方。
有时候人真的很神奇,明明一个小时前还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的暗无天日,结果这会已经有心情喝酒吃龙虾了。
可能还是需要有人陪吧。
孤独真可怕。
宋彧吃龙虾的速度非常快,就看他在虾壳上轻轻一咬,不到两秒钟的时间,虾壳就被扔到了盘里。
“你怎么啃的啊?”顾清池看到他盘里的虾壳都是完整的。
“就这么咬呗,”宋彧挑起唇角,不怀好意地笑着,“主要还是看舌头的功力吧。”
顾清池拧断了虾头,从虾尾一直啃到虾身,把肉给啃了出来。
宋彧喝了口啤酒,靠在椅背里看他。
顾清池垂着脑袋对着盘子呸呸呸地吐虾壳,像个刚学会吃饭的小孩一样。
真他妈可爱啊。
宋彧吃得差不多了以后,把剥好的虾肉搁到顾清池的碗里。
顾清池手上的动作僵住,偏过头看着宋彧。
“我吃饱了,你多吃点。”宋彧笑了笑。
顾清池把虾肉放进汤汁里蘸了蘸,塞进自己的嘴里,宋彧又给他剥了几个,顾清池挺不好意思,但也没拒绝,默默地吃光了。
额头因为酒精上头开始不停冒汗,他抽出纸巾抬手擦了擦,结果掌心的辣椒油不小心沾到了眼睛里。
顾清池真真实实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辣眼睛。
他捂着眼睛,眼泪水跟崩了堤似的哗哗往下淌。
“哎哟,”宋彧见状赶紧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我说您这阀门还能不能拧上了啊?干脆上横店拍戏去吧。”
“不是……”顾清池想解释,奈何眼睛疼得都说不出话。
“不就是剥几个虾么,至于感动成这样吗?”宋彧上身前倾凑过去,调侃道,“是不是这辈子头一回有人这么伺候你,喜极而泣啊?”
顾清池好不容易缓过来,眨巴着眼睛看他,“我没哭,辣椒油蹭到眼睛里了。”
“我没哭,”宋彧压着音调晃了两下脑袋,倒回椅背里,“上回也不知道谁跟我说,我们硬汉出了娘胎就不知道哭字儿怎么写。”
硬汉两字儿还加了重音。
顾清池抬起眼皮看他。
“瞪什么瞪,这话谁说的啊?”宋彧挑了挑眉毛。
顾清池低下头继续剥虾,此刻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都没想到宋彧居然还记得这茬。
宋彧把手撑在腿间摇晃着身子,继续逗他,“怎么啦?这会又不肯承认啦……”
顾清池眼疾手快地把龙虾肉塞进他嘴里,然后捂住了他的嘴,“闭嘴吧你。”
宋彧嚼着虾肉傻乐了老半天。
顾清池看着他脸上那两道油乎乎的手指印,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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