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出众就是这点不好。
这原本是一件小事,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也可能是因为要在几个小弟面前耍耍威风,很明显的,光头要报复。
顾清池不想惹事,想直接装不认识跑了算了,但光头身形一晃,拦住了他的去路,“怎么着?现在知道害怕了?”
顾清池嚼碎了嘴里的薄荷糖,盯着光头身后的那排人。
别的倒没什么,他就怕一会真动手打起来自己被薄荷糖给呛死。
说实在的,光头身后好几个喝大发的,眼神飘忽,连站都站不稳,踹一脚估计能躺地上打鼾,压根就没什么战斗力。
粗略估计了一下,能动动手的估计也就前边儿四个眼神还没有彻底涣散的。
身材体型都跟光头一挂的,肚子是全身上下最立体的部位。
虽然胖,但顾清池跟光头交过手,知道他力气不小,如果真打起来,他也未必能占上风,况且这光头还会使阴招。
“怕死了。”顾清池环视一圈,发现大厅并没有监控,看在薄荷糖的份上,顾清池不想让店员为难,主动提议说要到外头解决。
“外头风大,就在里边儿解决吧,”光头一脚踢翻了身侧的一个椅子,脸上的横肉抖了一下,“我就想在你小脸上也划拉上这么一刀,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你做梦吧。”顾清池抄起身侧的圆桌往光头身上甩去,咬紧牙关奋力一推,连同光头身后的一排人都倒退了好几步。
顾清池抬腿补了一脚,光头一个踉跄倒坐在地上,身后的人忙去搀扶。
前台的姑娘“啊”地一声,捂住嘴巴怔愣在了原地。
顾清池借着这两秒的空档绕过这群人冲向大门,就在他摸到门把的时候,衣服的帽子被人给拽住了。
顾清池稍稍侧身给了他一记肘击,那人非但没有松手,还抱住了他的身子。
原本站在门口的一个门童巴不得他们赶紧出去,替他推开了大门。
顾清池挣扎了两下,身后那人就跟抹了502似的死死地缠着他不放,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喷出了一阵酒气。
“操。”顾清池暗骂一句,抬脚踩在了他的皮靴上。
眼看着光头从地上爬了起来,顾清池光速扯下外套拉链来了一招金蝉脱壳。
他飞奔出去的时候听见里头有人在喊,“谁他妈敢报警!?”
身后传来了桌椅倒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顾清池没有回头,凭声音能感觉追出来的人应该是三个。
KTV周围都是些服装店和小吃店,这会基本都已经打烊了。
这条街上没有路灯,除了几家足浴店的门头,几乎看不到其他的亮光,更别说是行人了。
顾清池的手机在外头口袋里,没办法报警,这会呼救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听见,就算听见了,更多的可能性是一脸懵逼地站在安全距离内看戏。
身后的脚步声越逼越紧,感觉就快要贴上他的后背。
灌进口鼻的寒气令他脊背一凉,心脏骤跳,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光头骂娘的声音。
“操.你妈的,还敢跑!”光头将出门时顺走的一瓶烧酒砸向顾清池的后背。
夜色朦胧,外加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光头将酒瓶扔出去的时候失了准头。
眼看着酒瓶“咣”一下砸在了顾清池的后脑勺上,追他的三个人的瞳孔瞬间就放大了。
酒瓶落地,酒精和碎玻璃飞溅在了顾清池的裤腿上。
顾清池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给跪地上去。
钻心的痛感侵袭而来,腿上的力气瞬间消弱了下去。
他的心脏狂跳,拼劲全力想要迈开双腿却发现根本就动不了,身体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喉咙有些发紧。
他捂着后脑回头看了一眼,一道黑影冲他扑了过来。
顾清池一个侧身躲过,可眼睛却忽然失了焦距,脑袋一片空白,浑身的骨头就跟快要散架似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后脑的钝痛感似乎要麻.痹他的五脏六腑。
包厢里的音乐声一直都没有停下,头顶的灯光不停变换着色彩,幻化成一个又一个细小的光圈在墙面上浮动。
宋彧被拉着唱完一首《小幸运》以后跌坐回沙发,抓起桌上的手机,看到了顾清池发来的一条语音。
他跟同事打了个招呼,走出包厢,点开了语音。
“我已经到门口了,刚看完的那部电影太好笑了,明天跟你一起再看一遍。”
听着顾清池的笑声,宋彧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好啊,我现在下来了。”
宋彧快步走下楼梯,看见大厅里一片狼藉,像是刚混战过一场。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有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正在清扫,好几个保安将喝得烂醉的几个人围成一团。
宋彧心想:估计是喝多了闹事的。
本想绕过去就当没看见的,视线忽然扫过桌上那件熟悉的黑色外套。
顾清池的衣服。
宋彧环视一周,等候区里除了两喝得酩酊大醉的倒在沙发里以外,没看见顾清池的身影。
前台的一个姑娘正在打电话,声音都有些发抖,“清扬路视听量贩KTV……有人醉酒闹事,把人给打晕过去了……”
宋彧的心脏猛地一跳,拨通了顾清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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