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爱他”三个字,林佑抖了抖,面色发白,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纯粹地感到恶心。
他控制不住自己,几乎想当场跳起来臭骂对方,可是周身聚不起力气,文徵阴冷冷的模样叫他害怕,一如从前。那人知道他的弱点,因此有的是好办法调|教他,无窗的画室,狭小的厕所单间,甚至只是蒙他的眼睛……
一闭眼,远离多年的压迫感又回来了,狭小的墙壁向他挤压,黑暗的,冰冷的,什么都没摸不到,除了身后那个阴沉的人。林佑猛然睁眼,视线难以聚焦,才发现额发已被冷汗濡湿,冰凉地搭着眉骨。
余笑澜正握着他的手,他能感到传递过来的热度,但手心全是滑腻腻的冷汗,林佑下意识地想抓紧,不料对方抽回了手。
林佑茫然地瑟缩一下手指,面前的人腾地站起,吓了他一跳。
跟慢镜头似的,向来好声好气的青年大步绕过吧台,走向窗边,闷声不吭,从后方揪过文徵的领子就是一拳。文徵还在洋洋得意地笑,猝不及防从身后被袭击,来不及闪避,当即滚下沙发,狼狈地趴在地上。
他唇角破了,脑中嗡嗡直响,根本看不清对手,狼狈地挣扎,想爬起来,却被硬质鞋底踩住了手。
“哎,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陆柏川假模假样地拦住暴怒的余笑澜,脚下却下了狠劲。
文徵发出一声长长的痛呼,虾子一样蜷缩起来。
动静太大,大堂经理匆匆走来,余笑澜还算有点理智,从钱包里拈出一叠大钞,塞进经理手里,低声道:“对不住。”
旋即转身一脚,正中腹部,把好不容易跪坐起来的文教授踢了个倒仰。
经理哭笑不得,扯住他蠢蠢欲动的胳膊:“客人,客人您冷静一点。钱我不能收,您也不能在这儿打人,这样吧,您坐下,喝杯茶消消气,实在不行去外边……”
余笑澜只听进了最后一句,喘着粗气点点头。经理自以为劝住了对方,便松开手。
而地上,文徵眼见有人拦着余笑澜,便撑着茶几翻身坐起,也顾不上他的学者风度,底气十足地怒骂:“我操|你妈,为了个婊|子……”
话音未落,余笑澜面色铁青,上前两步,一把攥住他的白发。经理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见文徵嚎得跟杀猪似的,被薅着头发一路拖出大堂。
周围的客人被满脸煞气的余笑澜吓得目瞪口呆,纷纷让开路。余笑澜把人往台阶下一滚,追上去又是一顿胖揍。
林佑这才反应过来,打了个激灵往外跑。待架着余笑澜把人拖开时,底下的文徵一张脸上全是鲜血,已经半死不活了。
“别啊,冷静点小澜。”林佑死死抱着他的腰,低声道,“他那双手还上了保险,犯不着。”
余笑澜眼珠子通红,衬衣领上都染了血,看起来如修罗再世。他的目光触到林佑环着自己的胳膊,慢慢柔软下来,拿还算干净的左手摸了摸林佑的头发,哑声道:“没事。”
文徵缓过一口气,骂骂咧咧地坐起身,见到余笑澜阴沉的眼神,喉头噎住,紧接着冷哼一声:“等着吃牢饭吧,神经病。”
余笑澜懒得理他,别过脸。
林佑突然微微笑了:“文教授,最近电话很忙吗?”
文徵一震,色厉内荏地瞪他:“是你?!”
“呵。”林佑摇摇头,“冤有头债有主,你害的是谁,自然就是谁来找你。”
“有证据就去警局,没有就滚蛋。”文徵表情扭曲,在鲜血的衬托下极为可怖,露出一个狞笑:“活人我尚且不怕,还能怕这些小手段?”
“她到底是不是失足落水,你自己心里清楚!”林佑左手向下,摸索着牵住余笑澜,被对方反手牢牢握住,十指相扣,“说实话,文徵,你杀人放火也好,作奸犯科也好,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居高临下,俯视强撑着一口气的文徵,表情怜悯:“上回您怕是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我有我爱的人,和他在一起我很快活。文徵,我不需要你,你的‘爱’没碍着别人,但碍着我了。”
林佑顿了顿,见文徵失魂落魄的模样,突然觉得很松快,他微笑道:“你只让我觉得恶心。”
文徵嘴唇嗫嚅,被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像破漏的风箱一样喘着粗气。
陆柏川正巧把车开出来,隔着半个花坛冲他们大喊:“上车!有人报警了。”
两人对视一眼,再不去看丧家之犬般的文徵,飞快地向轿车跑去。
就在林佑拉开车门的刹那,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从他臂弯下射了出去,他匆忙转头,只来得及看到小女鬼纤瘦的背影。
“不要!回来!”身后,陆柏川失声大喊,一把扔掉车钥匙,拔腿朝酒店门口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大概要开始养女儿了吧。
猫儿子鬼闺女,真是圆圆满满(望天)
第25章 双全
“小云!”
林佑和余笑澜愣在原地。陆柏川跑得很快,可鬼小姐动作更快,她一把推翻半坐在地的文徵,翻身跪坐,两只手牢牢握住他的脖子,过长的指甲甚至掐进了他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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