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也是发现当初的案子是有人故意捣鬼了,陈东问我当年的事情我们究竟有什么没告诉他们。”
“那老板你是怎么说的?”
“我就告诉他们,在H市能弄到枪的不只我一个。”李光北答,“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去查吧。”
曹帆稍微一琢磨就想明白了,李光北这么说是在暗示他们去查魏远。这招确实很高明,自己毕竟是民,查魏远总有些领域是不太容易接触到的,可是检察院就不同了,他们是官,想查什么人可比普通老百姓方便得多。正好对方送上门来,没道理不利用。
明白了老板对此事已有安排,曹帆便也放下心来,然而出于谨慎他还是安排了个人去留意陈东的动作。然而没想到没过几天,手下居然传回消息来,说陈东在马路上遭人埋伏,差点被人撞死!
“他人伤得怎么样?现在在哪儿?!”曹帆焦急地问。
“人应该没什么大事,”手下回答,“我看那车直冲人去,感觉不对劲,就喊了一声跑出去了。那车看到有人来,就连忙跑了。当时姓陈的坐地上,我看他手和胳膊上都擦破了,腿也出血了,不知道有没有骨折。我帮他打了个120,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送的哪个医院,把地址发给我!”
挂断手下的电话,曹帆立刻打给了李光北,汇报了这一消息。果不其然,李光北听到后也是大吃一惊,立刻询问医院地址,直接赶了过去。得知老板过去,曹帆反而不着急了,他转到出事地点去看了一下。案发地点是在陈东家小区外的一条马路上,据手下介绍,陈东是刚下车准备进小区,那车就从后面突然加速开了过来,而且一次撞击不成还试图倒车再次撞击。曹帆仔细检查了一下地面,完全没有刹车减速的痕迹。
凶手就是来夺命的。
调查完现场,曹帆这才赶去医院。他到的时候,那位陈处长已经处理完毕,刚从急诊室出来。自己的老板就在他身旁,正皱着眉头注视着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样子。曹帆突然才反应过来,这其实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位陈东处长。面前的陈东大概178左右,国字脸,看年纪应该和老板差不多。相比于许多四十多岁的公务员中年发福的身躯,这位陈处长身材保持得倒还好,不胖不瘦,也看不到啤酒肚。估计就是因为身手灵活,他刚才才能及时躲过一劫吧。
因为老板还在和陈东说话,曹帆就没过去。他看着老板关心地跟陈东聊了一阵子,而后又安排司机送他回家。陈东似乎是想拒绝,不过也不知老板说了什么,他后来还是同意了。曹帆一直等到司机陪着陈东离开,这才走到李光北面前。
“去现场看过了?”李光北问。
曹帆点点头:“看过了,没有刹车痕迹,凶手是故意的。”
李光北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冷笑道:“想不到魏远这小子又来这一手,搞暗杀,他还真是胆大得厉害!”说完,他看向曹帆,“从今天开始,给我派几个人跟着陈检,不许让他出事。”
“好。”
李光北的这个安排,曹帆觉得很正常,对陈东下黑手的一定是魏远,既然让陈东去查魏远是他们暗示的,出于道义他们也不能对人家不管。可是如今这案子也结束了,魏家人也都被抓了,这时候再“查查”人家陈处长是什么意思?难道老板觉得这位陈处长还有什么问题?……
因为实在不清楚老板的意图,曹帆只得不耻“上”问:“老板,查什么方面?”
“各方面都查查,他家里有什么人,平时都做什么事,有什么朋友,”李光北状似随意地说,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有,跟沈严那小子为什么关系那么好。”
听到最后一句,曹帆险些一口口水喷出来——
老板,你的目的该不是只是最后这一句吧?!……
11月。
白色的本田CRV在山路上行进,最后开入一片公墓的停车场。
陈东从车上下来,他吸了一口气——山里的空气,果然比市里清新很多。
作为滨海城市,H市背山靠水,地理环境很多样。位于西郊的这几座山海拔不高,山上也没有什么奇伟瑰怪的风景,不过得益于树多,这里的空气倒是十分的好。山下有个小湖,大概是因为植被丰富,前两年被开发成了自然公园,山上的这块林区却多少年来一直没有变化,始终是H市公墓的所在地。这里最初安葬的是抗美援朝的烈士,H市与朝鲜相距不远,建国初那些运送回国的抗美援朝烈士遗体有不少就就近安葬在了H市。后来H市发生过几起大案,有些因公殉职的警员也被安葬在了这里,慢慢的,这里就成了H市一块著名的公墓。每年清明前后,这里都是中小学校学生进行爱过教育的热门场地。而除此以外的其他时间,这里基本上鲜有人来。
所以,刚刚看到陈东的车进来,管理员还特意从小屋中探出头来看了看,估计是把他当成了走错路的人。
陈东将车子停在停车场,而后从车里拿出一束花,抬脚上山。
沿着山路向上,在第二条小路左转,陈东在第11块墓碑前停下。
这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墓碑,深秋的落叶零零落落地掩住了墓碑上的些许字迹,陈东蹲下身,用手抹去墓碑上的杂物,露出上面简单的三行字:陈曦,生于1970年11月6日,卒于1992年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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