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说这人也是奇怪,你说她想要下毒在哪儿下不好,非要在机场那种哪儿哪儿的都是监控器的地方?难道就是为了图飞机升空了无法及时抢救?可是飞机就算飞出去了也能返航啊?!”
“飞机返航需要时间,如果那天陈东再多喝点儿,又正好在飞机上发作的话,等飞机降落了他大概也就没气了。”
老祖宗用砒|霜作为下|药|赐|毒的首选必备是有道理的。这东西不仅无色无味,而且致死剂量很小,只要0.1-0.2克就可以让一个成年人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换句话说,如果那天陈东只要往咖啡中加了一包糖并且将它喝完,他现在很可能已经躺在太平间了。然而大概陈东真是命不该绝,那天他只喝了一两口的咖啡,而且又因为飞机晚点导致在登机前便已毒发,种种巧合才让他捡回一条命来。
然而,就算有李老板说的这些原因,凶手在机场行凶的行为也实在太大胆了点,所以曹帆的疑惑也是不无道理。李光北想了想,突然问:“他好像说过这次去上海也是有公事,知不知道是去干什么?”
“啊?”曹帆被问得一愣,“谁?陈处?这我上哪儿知道啊?不是陈处这次去上海不是专程送姑娘的?”
“我看你这搜集消息的本事可是退步了,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知道。”李老板撇了曹帆一眼,不轻不重地来了一句。曹帆心里顿时大叫委屈——我跟陈处又不熟,这种事他只会跟你说,我上哪儿知道这内幕消息去?!
当然,李老板听不到曹帆内心的冤屈,他继续说:“他去上海是出公差去的,如果有人有意不想让他到达上海,机场就是个最好的下毒的地方。”
“老板,其实这个我觉得你不用担心,”曹帆说,“我们能想到这点,警察那边也一定能想到。他们和上海那边核实肯定比我们快。”
李光北皱了皱眉头。他也说不好自己为什么对陈东中毒这事这么上心,但是不去查清楚,他总觉得心里似乎不太踏实。
正在李老板凝眉不语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秘书走了进来:“李总,钢厂那边的负责人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李光北点点头。
曹帆知道李光北接下去有工作要做,起身便准备往外走。刚走了没两步,突然听到身后李光北问道:“最近有许杰的消息么?”
曹帆一怔,脚步随之停下来。“哦,前两天我跟他发过消息,他们好像现在转到桂林了。我听他的意思,可能再过两天就回来了。”曹帆顿了顿,说,“他妈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不行了。之前我帮他找过医生,那医生私下跟我说,老太太可能也就一个月左右的寿命了。”
“等回来的话,帮他联系个好一点的临终关怀吧,”李光北说,“让老太太最后走得舒服点。”
“好。”
此时,桂林。
许杰昨晚睡得不太好。母亲后半夜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他知道母亲肯定是腿又疼了。癌症到了晚期阶段会超乎寻常地疼痛,许杰昨天临睡前才给母亲吃过止疼药,结果也就几个小时的功夫,药就失去了效果。他们出来这一周多的时间,母亲的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着,除了走路困难之外,疼痛也是日益加重。许杰看着手中的止痛药——这是出来前他让医生给开的,也不知道剩下的这些能否挺到他们回H市。
正犯愁的时候,母亲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许杰连忙抹掉眼中的水汽,换上笑脸:“妈,来,吃药吧。”
许母点点头,接过药片就着水服下。许杰将母亲的水杯接过放到一边,而后说:“妈,我们今天在市内逛逛。我们先去……”
话还没说完,许母抬手拦住了儿子:“儿子啊,咱们还是回家吧。”
许杰一愣。他转过身,看着母亲,有点不确定地问:“妈?你怎么突然想回家了?”
“出来这些天,妈有点累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许母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她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剩下的这些日子,妈想和你在家好好过过。”
“妈……”许杰心头浮起不安,脸上却挤出笑容,“你这是什么话,咱们难得出来,我再陪你多玩几天……”
“孩子啊,”许母拉着儿子的手,将儿子拉到自己面前,“妈什么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费力瞒我了。”
“妈你说什么呢?你,你知道什么了……”许杰下意识地想笑,然而母亲接下去的一句话让他的伪装瞬间破裂——
“我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了。”
许杰的假笑僵在脸上。他本能地想开口否认,然而许母却抬手止住了他:“你先听我说。我其实心里有准备了。五年前查出来癌症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有准备了。只是当时我还有点儿不甘心,总觉得你才刚大学毕业,还什么都不稳当。我想着老天爷要是可怜我,就再多给我两年时间,让我看着你稳定了,最好结婚了,那我也就安心闭眼了。”说到这里许母眼中泛起泪光,她摸着儿子的脸,慈爱地说:“结果老天爷还算卖我的面子,现在你虽然还没结婚,但是至少工作上是稳定了。那天你那个同事说你挣大钱了,挺好的。但是你别骄傲,记得省着点儿花。将来你是要养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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