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旭的饺子包得格外好,楚奕珣每次能吃上一大盘子,一直到肚子圆圆的,才会停下筷子。
两个人,如果说,谁对谁更好些,或许说不清,但这就是夫妻,是生活。
秋天,花楸树上一串火红的果子,左旭坐在树下,膝盖上堆了一件黑色的军服,他一手拿着一方白色的绸布手帕,正在细心地擦拭着肩章上的金狼星标志。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短短几年的时间,楚奕珣已经从银狼上校晋升为四星中将了,想想,忍不住微微一笑。
“爸爸,是不是又想爹地了。”楚迅安,十岁,身高近一百六十公分,有着与他们父亲楚奕珣相同的俊朗容貌。
“胡说。”即便是真的想了,他也不可能在儿子面前承认。
“真是的,不过一个肩章而已,每天都拿出来擦好几遍,还说不想。”楚迅安手里拿了一只苹果慢吞吞地啃着,笑嘻嘻地凑在左旭身边:“爸爸,爹地才走了五天而已。”
五天而已吗?左旭想了想,心底里的思念愈发抑制不住地泛滥起来。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楚奕珣作为一方海岛的总督和总指挥官,都必须去首府做述职报告。以前他都会带上左旭和孩子们,只是今年……
左旭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这一胎已经七个多月了,孕期反应十足,小家伙又似乎是个调皮的,在肚子里实在太能折腾,经过几番思虑,楚奕珣还是一个人去了。
这一去至少得两个星期,毕竟他们这里离首府太远,安城半岛又是边陲重镇,紧挨着帝国,驻扎的兵士甚众。一年回去一次,需要报告和交代的事情很多,而且各方人际关系的走动和应酬,也是少不得的。
“爸爸,弟弟醒了。”两人正说着,楚迅城抱着三岁大的弟弟左惜从门内走了出来。
“来,给爸爸抱抱。”左旭放下将军服折好放在箩筐里,伸手接了过去。
这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在楚奕珣的坚持下,跟了左旭姓,名字也是楚奕珣起的,大概是怜惜之意。当时左旭没问,就这么定下来了。
有时候,左旭也不得不感叹遗传的神奇,三个孩子里,楚迅安和楚迅城都继承了楚奕珣的容貌和身材,长子迅安每天笑嘻嘻的,一笑起来,倒有几分与自己神似,只是内里却如同楚奕珣一般,冷漠寡情,除了对自己在乎的人,对别人都毫不在意,是个典型的表里不一。
次子迅城,整天面瘫这一张冰山脸,戴着一副金边眼睛,几乎与楚奕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接触久了,就知道,是个善良而热心的人,倒像是个继承了楚奕珣皮囊,内心里却住着个的左旭。
三子左惜,则长得完全像左旭,从五官到样貌,再到个性,是以最得楚奕珣喜爱。
父子四人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这里是联邦的最北端,每年的夏秋极短,极其美丽,却因为短暂而显得格外的珍惜。
突然一双大手,爬上他的小腹。左旭身体一震,不待回头,就被抱了个正着。
“奕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晒着太阳,忍不住打了个盹,一醒来就在楚奕珣的怀抱里了,这不能不说是个惊喜。
“有一会儿了,见你睡着了,就没打扰你。”楚奕珣在左旭的颊边落下一吻:“孩子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太调皮了。”两人的手摸着肚子,左旭摸索了半天,感觉到腹中胎儿的胎动,笑道:“你摸摸这里,大概是个小拳头。”
楚奕珣顺着左旭的手摸过去,果然摸到了一个云滚滚的小突起,咕噜噜地转动着:“居然真的会动啊。”
“那当然了,以前安安和城城那个时候,还要更调皮呢。”左旭说着,不由得又想起了过去。
自然,楚奕珣也想到了,“抱歉。”他说。
左旭摇摇头:“都过去了。”
我们现在很好。
楚奕珣对他很好,对孩子们很好,尽管他们的婚姻中充塞了许多的谎言,但他相信,楚奕珣爱他,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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