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深瞪他一眼:“闭嘴行吗。”景泽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都要着火了。
晚上半夜。
景泽支着胳膊看曲静深:“宝贝儿。”曲静深翻个身,自动忽略那张欠抽的脸。
景泽一只手不急不缓地摸着他的腰:“宝贝儿,理我一下嘞。”
曲静深没好气地翻身:“一晚上了。”
景泽否认:“哪一晚上了,从上了床才开始好吗?”
曲静深说:“八点半,到现在快四个小时。”
景泽侧身压住他:“睡不着,想做。”
曲静深:“……”
景泽说:“你叔这洗澡不方便,要不用手,要不用嘴,你说呢?”景泽趴在曲静深颈窝里七蹭八蹭,手早摸到不该摸的地方去了。
曲静深被他搅了一晚上,此时心烦意乱。他踢了景泽一脚,低头埋在景泽小腹上。
景泽十分满意地享受这样的主动,他温柔地抚着曲静深的头发,细长干燥的手指不停地摸着曲静深的脸。
如果放到以前,打死曲静深他都不会相信自己会做到这一步。景泽的炽热时不时磨蹭着他的脸,曲静深突然有点想哭。
景泽似乎发现了气氛不太对,他大力地把曲静深扯上来亲亲他的嘴角,低声问:“怎么了宝贝儿?”
曲静深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景泽趴在他耳朵边上咬了一阵耳朵,曲静深脸更红了。最后,还是被景泽半哄半骗着做了次六九。
事后景泽搂着曲静深,“不用觉得不舒服,我爱你才会跟你做这种事,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曲静深半睡半醒地听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类似的话,慢慢睡着了。
农村的日子过的很悠闲,这两天太阳光挺足,加上前些天刚下过雨,麦子长势特别好。不用下地干活的时候,曲静深就带着景泽满村乱逛。景泽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大堤,因为坐在大堤朝远处望去,全是绿油油的麦田。
景泽问曲静深:“咱爹妈的坟在哪?”
曲静深朝东南方指了指:“在那边,我不常去上坟。”
景泽说:“心里记挂着比什么都重要,对了,咱们回去吧,小白昨晚上又发短信了,说特想你。”
曲静深看看四周没人,便躺下来枕在景泽大腿上。
景泽很受用,“你要不想说,我就去跟你叔说。”
曲静深想了想:“还是我说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曲静深就把这事跟他叔说了。他叔听了没吱声,去拿了瓶二锅头,又让他婶去涮几个杯子。
他叔说:“陪叔喝两杯,去了城里好好工作,那里机会多。”
曲静深没吱声,拿起杯子里的酒喝了口。
他叔说:“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痛快,既然选择了,就要好好走下去,叔支持你。”
曲静深点头:“哎——”
他叔几杯酒下肚,脸上便浮起红晕,也不像平时那般沉默。“阿深,叔这一辈子也没挣下什么家当,也没什么好留给你的,你爹去世后,你小,那两亩地还是我一直种着呢。”
曲静深听着这些话,心里酸楚难当,“叔,别这么说,你养我这么大,才不容易。”
他叔笑:“不容易哪——人活着有哪个容易的?你爹小时候,我俩去扛麻袋,一晚上扛几百斤才几毛钱。”
曲静深说:“不都过来了?以后我有钱了,让叔过好日子。”
他叔喝口酒,欣慰的点点头:“是啊,都过来了。现在一亩地几百块钱,比那些年不好过多了?”
景泽在一旁沉默的听着叔侄两人的对话,心里不知为何五味繁杂起来。他从小没吃过苦,顺风顺水地活了二十多年,活的轻飘飘的,一点重量也没有。
一顿饭吃到夜里十一点钟,曲静深和他叔眼圈都红红的。一去不回的岁月三言两语就说完了,他叔说:“年轻好啊,有力气干活,能养家糊口。”
曲静深趁没人注意抹抹发红的眼圈:“其实也不好,容易做错事。”
他叔叹口气:“谁又能说它是对是错呢,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小泽,你去让你婶给我拿盒烟。”
景泽知道识相的离开了,他知道曲叔接下来的话不想让他听到。
景泽前脚刚走,他叔就说:“前两天我在村东头遇见大强了,大强都跟我说了。”
曲静深猛地抬起头看他叔,脸上全是既惊奇又害怕的神色。
他叔说:“我没见过两男的过日子的,这怎么过呢,没孩子,就没家。”
曲静深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开嘴好大会,就只喊了声叔。
他叔说:“哪天在城里待不下去了,再回来。”
曲静深顿时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带着哭腔应了声:“哎——”
他叔叹口气:“夜深了,该睡觉了。”
曲静深把口袋里的钥匙掏出来递给他叔:“叔,你管着。”
他叔愣了愣,最后还是接了过来。从小没爹没娘的孩子已经够可怜了,还能逼他做什么?
第二天景泽和曲静深起了个早,他叔特意让他婶帮他们煮了白鸡蛋,说是他们这就兴出远门的时候吃这个。曲静深默不作声的吃了仨,他婶又给他装了好几个,带着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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