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深被他说乐了,拍拍胸口:“我农村出来的,以前啥苦没吃过。”
方启程稍微想了想,说:“那这样吧,这边的事以后你作主,有了大生意就跟我说声,小事自己处理。”
曲静深说:“谢谢。”
方启程笑笑:“刚起步,我需要人。我想弄钢材,五金建材这边也顾不过来。”
曲静深说:“嗯,那咱们一起努力呗。”
曲静深看着方启程跟小白一前一后的离开,乐雨陶打着哈欠从偻上下来,曲静深问他:“陶陶,睡够了?晚上留下吃饭吧。”
乐雨陶摆摆手:“兔哥,我妈刚才打电话,让我晚上必须得回家。”
曲静深说:“那你这就走啦?”
乐雨陶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打开,一边喝着一边往门外走:“明儿再来玩,游戏机先放这了,别让小叔子动我的啊兔哥!”
曲静深笑应着,一天又过去了,店里重新恢复安静。他看看墙上的挂钟,景泽也快回来了。他干脆扫扫地,擦擦柜台,等景泽回来一起吃饭。
天色暗下来,渐渐褪去了白天的燥热。景泽昨天带回来的仙人掌还搁在门口,曲静深稍微给它浇了些水,然后就蹲在那儿发呆。有小孩子啃着棒冰从小店门口经过,这里离主干路隔了一条街,汽车的鸣笛声传过来,刺的耳膜有点发疼。
曲静深喜欢这样蹲在门口,看着景泽穿过不长不短的一条街走到他面前,打破自己独处时的安静气氛。甚至听听邻里之间的家长里短也是好的,这样才算最鲜活的活着。
曲静深想着这些,走到电话旁,给他叔挂了个电话。“叔,是我。”
他叔笑的很开心,问他:“还适应吧?想家了就回来。”
曲静深说:“哎——叔你注意身体,先这样,我过几天再打。”
曲静深挂上电话,又拔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到哪儿了?”
景泽说:“马上就下车了,宝贝儿,想我了?”
曲静深说:“又打车。”
景泽嘻皮笑脸:“留着力气骑自行车驮你呢。”
曲静深说:“不听你贫,挂了啊。”
果然不消十分钟,景泽就出现在店门口,进门时差点没踢翻门口的仙人掌。曲静深说:“你慢点。”
景泽猛点头:“嗯嗯,遵媳妇儿的命!走,带你去游泳,会游吗你?”
曲静深说:“河边长大的,咋不会。”
曲静深去楼上收拾了些东西,然后把小店关上。景泽支着自行车,点了支烟抽上。
曲静深坐到后座上,景泽说:“抓紧喽,走嘞!”
两个人特意避开主干路,绕了个圈抄小路过去的。那条路上人不算少,但几乎没有车。景泽骑的很快,曲静深忙拉住他:“慢点慢点…”
景泽噗一声笑出来了:“宝贝儿,慢点什么啊?”
曲静深十分无语,懒得理他。鼻间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香味儿,这在城市里并不算常见。景泽也闻见了,扭头问他:“好熟的味儿,在哪闻过?”
曲静深说:“是枣树,附近有果园吗?”
景泽左右瞧瞧:“不知道哪,以前没觉得,这味儿还挺好闻的。”
曲静深说:“那是。”
景泽把车子骑的飞快,曲静深说:“人这么多,你骑慢点。”
景泽答非所问:“我觉着黑猩猩他弟骑着摩托车挺帅的,要不咱也买辆?”
曲静深说:“不买,又不常出门。”
景泽不乐意了:“以前开车开多了,现在不待见那玩意儿,就想玩些土的,带劲儿!”
曲静深死死搂着景泽的腰,紧张出来一手汗。景泽自顾自的骑着,觉得挺过瘾的,差点没撞到前边过马路的小孩。
两人找了个快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直奔游泳的地方。那是片人工沙滩,晚上人不算少。沙滩上到处用竹竿挑着电线,上面装着高度数的灯泡。
曲静深和景泽穿着大裤衩,手里拿着条毛巾。对于这样赤着上身走在公众场合,曲静深十分不习惯,所以一路都低着头。
景泽似乎看出来了,问他:“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曲静深点头:“嗯,第一回。”
景泽勾着他的胳膊一起下水,晚上的水温有些凉,但习惯了,便觉得很舒服。脚底下是软软的沙子,湖面被微风吹出一道一道的褶皱。曲静深掬了捧水,洗了洗脸。景泽目不转睛地瞧着他:“宝贝儿,你洗脸的动作帅死了。”
曲静深懒得理他,他很多年没像现在这样下过水了。以前在河里也没敢这样放松过,生怕水底下有玻璃渣子划伤脚。
曲静深朝远处望去,霓虹灯不经意地撒在湖面上,像飘着的万家灯火。再往远看有一座桥,桥上不停的有汽车行过,扬起尘土纷纷,却惊扰不了微风下的湖面。
景泽不知从哪顺了个救生圈,仰躺在水上面问曲静深:“宝贝儿,想什么呢?”
曲静深指指桥的方向,对景泽说:“感觉那一块挺好看的。”
景泽顺着曲静深指的方向看过去,此时正好吹来一阵风,波纹连波纹,看的人心中一派清爽。“是挺好看的,可是那边是深水区,不让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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