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拿着菜刀朝景泽比划:“景哥你不地道,我去厨房帮忙,不跟你们贫。”
晚上大家围在桌前吃火锅。他们端起酒杯,高兴地碰杯,喝了回团圆酒。火锅里正咕咕地冒着热气,将每个人的脸都薰的通红。
苏京明显的老了,眼角有掩盖不住的皱纹,但一举一动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不知道那几年的监狱生活给他留下了什么,他变得更加内敛沉默。
苏京特意靠着曲静深坐的,趁大家正玩的开心,苏京低声问他:“听景泽说,你要跟他去国外了?”
曲静深点头:“嗯,苏哥,不过我会时常回来的。”
苏京叹了口气,那声音小的几不可闻,转而又笑着说:“挺好的,但知道你要走,有点舍不得。”
曲静深给他倒了杯酒,递到他手里,朝他举举杯:“苏哥,我陪你喝杯酒。”
酒一饮而下,但经过喉咙时是怎样的滋味,只有自己明白。
苏京轻咳了一声,脸顿时被振的有点红:“老了,一杯酒都能喝呛。”
曲静深突然觉得心头一阵辛酸,老了,多残酷的两个字。老对同志群体来说,实在很可怕。
后来小白喝高了,端着酒杯挨个敬酒,他衬衣袖子上不知何时沾了火锅料的酱汁,红褐色的,有点像铁锈。
一杯又一杯的喝,不知道何时能再聚在一起。
小白趴在方启程肩上打着酒嗝,卫小武则瘫在苏京身上,嘲笑小白酒量太烂。小白跟他吵了一阵,突然呜呜地哭起来。
曲静深去给他们煮醒酒汤,景泽跟在他身后走进厨房。曲静深开了一角窗户,倾着身子往外看了看,雪已经积的很厚了,乍然而入的冷空气,让他打了个哆嗦。
景泽沉着劲儿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曲静深鼻间全是酒气,他低声问:“头疼么?”
景泽摇摇头,他刚才没喝多。心里总有种莫名的失落,让他没有心情去喝酒。
曲静深说:“你要是头晕就去床上躺会,我煮完汤就去叫你。”景泽点头,揉着眉头走出厨房。
曲静深煮完醒酒汤端出去的时候,景泽正倚在沙发上看他。两人对视一眼,曲静深又把目光移向别处。
喝过醒酒汤,方启程把小白送到客房,卫小武坚决不跟小白睡一张床,于是就躺在沙发上。
苏京问曲静深:“家里有麻将吗?扑克牌也行。”
曲静深拿了副扑克牌和两盘飞行棋放在桌上。卫小武眼馋,和景泽,方启程玩斗地主,曲静深只好和苏京玩飞行棋。
曲静深不太会玩棋类游戏,玩几盘输几盘。苏京笑他跟当年一样傻,他也跟着笑。至少,此时此刻是很开心的。他用自己特有的方式跟苏京说再见,苏京也用自己的方式去接受。
直到深夜小白才醒酒,迷蒙着眼绕到客厅,坐到曲静深身边就不走了。
曲静深问他:“渴吗?我去给你倒水。”
小白摇头:“哥,你继续玩,我看你们玩。”
曲静深又连着输了七盘,方启程看看时间,已经到凌晨,便说:“这么晚了,该回家了。”
于是他们四个人去穿衣服,曲静深和景泽也跟着一起,打算下楼送送他们。
外面不知何时刮起了北风,特别冷。雪还下着,落到人脸上,脖子上,凉凉的。曲静深和小白走在后面,小白似乎好多话想对他说,可张开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曲静深帮他塞好围巾,温声说:“傻样。”
小白哼哼几声,低着头看了会脚尖,才说:“哥,一想起你走,我就老难受。”
一片雪花落到小白头发上,曲静深帮他拂掉,低声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分离,才会有相聚。”
小白问:“就跟我当年离开时一样吗?”
曲静深说:“对,我总不能经常让他两地跑,多累。”
小白吸吸鼻子,朝曲静深没心没肺地笑笑,小跑着赶上方启程的步伐。他站在方启程身边,倒着往前走,脸朝向曲静深。
卫小武蹲在地上团了个小雪球,使劲朝小白丢去,沾了小白一头雪。小白反应过来,踉踉跄跄地跑在雪地里,追着卫小武报仇。
一群人就这样笑着闹着走到马路边,方启程和苏京去停车场取车,他们几个站在凌晨的路边闲扯。看见马路上有出租车打着滑,几个人没形象的大笑,引得出租车司机想下车揍他们。
等方启程和苏京取来车,小白和卫小武一前一后的上车,从车窗里伸出头朝曲静深和景泽挥手。
曲静深和景泽看着车渐行渐远,又想起了五年前,方启程和苏京刚进监狱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送走了小白和卫小武。
北方的冬天,总有下不完的雪和刮不完的北风。
景泽牵着曲静深的手回家,雪地上留下了他俩的脚印,亦步亦趋。
等他们收拾完,已经凌晨两点钟,不知外面的雪是不是还在下着?但房间里一室温暖,该睡觉了。
第140章 番外 五年 03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忙碌,申请境外移民的流程繁琐,又赶上年底,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曲静深这几天睡眠不太好,有时候半夜莫名其妙的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他背着景泽去医院拿了些安眠药,放到景泽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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