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湄烧的昏了头,但是还是听出了唐缺的沉重,“唐叔叔,我没事,放我下来走吧。”他跟阿福都挺重的,唐叔叔肯定很累了。
唐缺没搭理他,只是说了一句“你睡吧,睡醒了就好了。”就不再说话,一心一意朝着前方跑着,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快点把两个小孩送到医院。
他不懂什么医学常识,但是也知道烧的狠了,把脑子烧坏的例子不在少数,而他的阿福和陈湄的命现在就全部在他身上。
好不容易登上公交车,经过漫长的路程,终于到了医院的站台,唐缺跌跌撞撞下了车,身上的大衣已经裹到了陈湄身上,只剩一条旧的灰色毛衣。他一点也不感到冷,用已经麻木的双臂背着抱着两个小孩闯进急诊科后才仿佛呼出最后一口气。
“医生,救命!”
39生病
“我看我们还是先逃吧,这里也不安全。”缪芬扯扯丈夫的衣角,不安地拉低了帽子,生怕被路人认出来,“再说大师也不一定在家。”
陈春生却不管不顾,一门心思认定了自己就是发财的命,径直往楼上走,“你这个笨蛋,就算阿福丢了,只要大师随便指点我们几句,要发财还不是易如反掌。”
缪芬被他勾起心中所想,也就不说话了,他们的钱不多了,现在网上到处流传着两人的照片,甚至一些地方台的新闻中也出现了,弄得他们不得不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生怕被路人认出来。
本来缪芬的意思是赶紧找个小地方躲起来,一边打工挣钱一边注意外面,等到事情平息了再作打算,陈春生却不甘心,想要求大师再指点几招圆他的发财梦,她也拗不过他,只能陪着他来到大师的住处,暗自祈祷大师还没有搬家。
“请问大师在吗?”陈春生敲了门,却不见大师的踪影,反而应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头发剪成了平头,看起来憨厚老实,“你好,我师父出门云游去了,说是要过几年才回来呢。”
“你师父?”陈春生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你难道是大师新收的徒弟?”
“是啊,师父说我有慧根。”年轻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黑色的眼睛更是眯得成了一条缝,“你们有什么事吗?”
“既然大师不在那就算了。”陈春生失望地转过身,打算走人。
“等等。”年轻人却伸手拦住他们,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你们之前是不是听了我师父的话,做了逆天之事,现在又遭到反噬了?”
他的一连串术语搞的陈春生摸不着头脑,但是听起来又似乎是那么一回事儿,“你的意思是……”
“你得罪神仙了。”年轻人铁齿直断,目光明亮,“恐怕就算我师父回来也救不了你了。”
陈春生一怔,随即想到阿福和陈湄同时落地,一个是福星一个是霉星,难道真的是天上的神仙下凡,而自己得罪他们了?
“那怎么办?”缪芬想到自己的确这几年都是霉运连连,立马相信了,着急问道,“小师父,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年轻人遗憾地叹口气,“可惜你们找来的时间太晚了,现在已经没有补救的办法了,只能……”
“只能什么?”陈春生本来就迷信,又被这么一忽悠,原本的将信将疑也早就变成了深信不疑。
年轻人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倒是缪芬率先反应过来,一把从钱包里掏出一个红包,塞进年轻人的手心里,讨好地笑笑,“小师父,本来是孝敬你师父的,现在既然你师父不在,只好请你笑纳了。”红包鼓鼓的,按照高度绝不少于三万块钱。
年轻人随手将红包丢在桌子上,“其实我也没什么办法,不过你们最好离那对双生子越远越好,否则无论是他们哪一个,身上的气运都会影响到你们,让你们一辈子翻不了身。”
陈春生怔怔地跟缪芬对视,“难道我们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吗?”
“比起钱财,还是命比较重要吧。”年轻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打开大门,“快走吧,你们走得越远,受到的影响就越小。”
陈春生还在犹豫,缪芬毫不犹豫地拉住他的手,“多谢小师父,我们先走了。”说完连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冲冲就往楼下走,只听到似乎她在说要买车票去最西北的地方。
年轻人撇撇嘴,关上大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欠款单,嘟嘟囔囔道,“他们也太好骗了吧,连杀手锏都没来得及拿出来。”这是他知道那对夫妇欠了一屁股债之后上门将他们的欠条全买了下来,本来想着如果那对夫妇怀疑他的身份就干脆撕破脸皮,没想到这么顺利,让他甚至产生了失落感。
“年轻人,我可以出来了吧?”房门突然被打开了,露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谄媚地笑笑,“你可是答应我,只要我不管你的事就给我一万块钱的。”
“全给你了。”年轻人——也就是小蔡秘书,伸手将红包随意丢到他怀里,“这次多谢你了,不过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知道的,我知道。”大师迫不及待地拉开红包的封口,眼里满是贪婪,“一个字也不会往外露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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