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连这么厉害还输过?”盛行远惊讶。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有什么可奇怪的?”陆礼文猫着腰走过来,瞪了老牛一眼,斥道:“注意警戒!”
“是!”老牛转身趴着去了。
“有什么情况?”陆礼文问道。
“没有。”盛行远摇摇头。
“别放松警惕,三班那帮小子精着呢!”陆礼文嘱咐两句,往前去了。
盛行远把枪架好,稳住了呼吸。
今天是一班和三班对抗,一班守阵地,三班渗透。
盛行远专心地警戒,力求保证阵地万无一失。夜里有些凉,但更要命的是蚊虫叮咬,出来训练时,他以为现在蚊子还不多就没在意,结果趴下之后才发现蚊子这东西比他想得强悍多了。
不能动,被咬死了都不能动,盛行远努力将注意力放到前方的阵地上,但是裸露在外的皮肤被蚊虫咬过后,痒的他想在地上打滚。
就在他咬牙坚持时,旁边爬过来一个人。
盛行远动也没动,只凭感觉他就知道来人是韩睿。
“喂!”韩睿低声道。
“嗯?”盛行远的声音似有若无。
“没抹防蚊药吧?”韩睿拿出个小瓶,捅捅盛行远。
救星啊!盛行远感激地瞅他一眼:“帮我涂一下。”
韩睿也没推辞,拧开瓶盖帮他涂药。药膏抹下去,刺痒的感觉立即就消散了,盛行远笑眯了眼,道:“谢了啊!”
“破记性!下次忘了让蚊子咬死你!”
“是,是!”盛行远笑道:“下次一定注意。”
帮他涂好了药膏,韩睿转身就要往回爬,盛行远本想拍拍他,让他小心点儿,结果一掌下去正好盖住了韩睿的屁股!
韩睿倏地扭头,眼睛像刀一样剜了过来。盛行远尴尬地抬起手,道:“没掌握好方位!”
“你还想拍哪儿?”韩睿没好气道。
“那个……”盛行远没辙,低笑道:“要不你拍回来?”
他本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韩睿一点没客气,两根手指像钳子一样掐了过来!嗷!盛行远趴在那儿直想嚎出来,不就是不小心拍了把屁股吗?至于把他往死里掐吗?
报复完毕,韩睿面带得色地回去了。
盛行远呲着牙,摸了摸屁股,靠!下手真狠,一定淤青了。
“怎么?摸了老虎屁股了?”老牛在不远处奸笑。
盛行远咧嘴露了露白牙,没说话。
老牛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对面草丛晃了一下:“有情况!”
老牛冲草丛里开了一枪,然而枪口刚冒出火光,就被斜前方打出的子弹击了个正着。白烟从身后徐徐冒出,老牛壮烈了。
眼见老牛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盛行远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他趴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能确定对方是否发现了自己。手指扣在扳机上,静静地等待对方露出破绽来。
风吹过草丛,发出簌簌的声响,左前方的草丛又有异响,从瞄准镜里望过去,那不过是“敌人”的障眼法,他沉住气,等待目标再次出现。
十几分钟过去了,那边再没有动静,盛行远提着气,不敢有一丁点松懈。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他估算着对方的方位,对方也在试探这边的情况。同一株草丛又有异动,盛行远面容严肃至极,他抿着唇再没有迟疑地扣动扳机!
噗!草丛后,白烟徐徐冒出。隔了这么远,也能听到那边叫骂“晦气”的声音。盛行远嘴角弯了弯,匍匐转移到另一个狙击位上。
第二个狙击位置离韩睿不远,他看到韩睿端着枪趴在那儿,浑身散发出一种肃杀的气息。
有人天生就适合战场,比如韩睿。平时里爱闹别扭的小屁孩儿,一拿起枪就像换了个人。感觉到盛行远的视线,韩睿只略略扫了一眼就把注意力凝注在“战场”上。盛行远自叹弗如,赶忙把视线转了回来。
这一次对抗,一班获胜。
一班长高建国笑得见牙不见眼,三班长顾飞气得朝班里的两个新兵蛋子猛踹。
“喂!三班长!输了就得服气,拿新兵蛋子出气算什么本事?”高建国揶揄道。
“去你娘的蛋!”顾飞骂道:“要不是这俩家伙害我暴露了,想胜我们?喝西北风去吧!”
“擒贼先擒王,这么简单的战法都不懂!”高建国啧啧道。
“妈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毙了老子?”顾飞不服气道。
盛行远摸摸鼻子,悄声后退了一步。
韩睿侧头看他一眼,有些明了的笑了。
“你就是那个王八羔子?”他压低声音取笑道。
“你才是王八羔子,你全家都王八羔子!”盛行远的声音稍微大了些,一下子就钻进了顾飞的耳朵里。“好你个小兔崽子!还敢顶嘴!是不是你崩了老子?”
盛行远急忙讨饶,直说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高建国不断地煽风点火,大声宣扬革命不分贵贱,阶级敌人是一定要消灭的!
“消灭个屁!”顾飞追着盛行远踢了两脚,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整队了。
盛行远捂着屁股,怨怼地瞅着韩睿:干嘛出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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