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他这么一说,盛行远和韩睿眼睛都亮了。
“上面决定,这次演习不论老兵新兵都要上战场,还包括后勤人员。”陆礼文道。
盛行远突然间就想到了张帅,他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不会连饲养班都去吧?”
陆礼文惊讶地笑了,道:“怎么可能!”
盛行远与韩睿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放心。
既然确定了可以参加演习,新兵们的积极性再度爆发了。每天从早到晚,从操场到专业训练场,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练兵景象。
“这些兵都疯了?”吴韬叉着腰站在土岗上,皱眉道。
“没疯也差不多了。”陆礼文摇头道:“自从知道可以参加演习后,这些兵生怕自己会‘早死’,没日没夜地练呗。”
“早干嘛去了!”吴韬嗤道:“平时不用功,临时抱佛脚管用吗?”
“管用。”陆礼文笑道:“战场上虽然拼的是实力,但是偶尔也需要运气,多操练一下没有坏处,跑得快一秒没准能捡条命呢!”
“歪理。”吴韬撇了撇嘴。
两人在土岗上站了一会儿,吴韬突然问道:“你和顾飞怎么样了?”
陆礼文僵住,半晌,才微笑道:“挺好的。”
“好个屁!”吴韬不悦道:“是个人就知道你陆班副和三班长闹崩了,平时你们俩闹点别扭也就算了,可这都快演习了……”
“我不会让个人感情影响集体荣誉。”陆礼文沉声道。
“荣誉个屁!”吴韬怒道:“你知道什么叫集体荣誉吗?集体荣誉是靠大家伙齐心协力奋斗来的!不是上面给个锦旗那就是荣誉!个人感情?现在的兵是想法多有个性,可他妈的再有个性也要记住:首先是集体的一员,然后才是你自己!你说说,你和顾飞闹得这么僵,哪个把集体当回事了!”
陆礼文惭愧低头,嗫嚅道:“我一直都让着他,不跟他起冲突。”
“你那天打架的勇气呢?”吴韬被他气笑了,叉着腰吼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顶天立地!是,你是瞒着他做了些事,但是不管这事是对是错,出发点是好的。同一个战壕的兄弟,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如果带着这个心结上战场,你是想害死他还是想让他害死你?”
“我……”
“对军人来说,没有演习,只有战斗。”吴韬沉声道。
陆礼文静静地站着,脸上现出悔意。
“别他妈哭丧着脸对着老子!”吴韬摇头道:“如果打一架能把那小子打服,你就去打,只有一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得给我把那小子在演习前摆平喽!”
陆礼文扬起头,脸色肃穆,大声答道:“是!”
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天连队的戒备很严,任何人不许外出。
都到熄灯时刻了,一班的人没找到陆礼文,三班的人没找到顾飞。去跟连长汇报,没想到他只是挥了挥手,很轻松地说他给两人派了任务,不用管。
“你说班副能去哪儿啊?”韩睿小声道。
“我也不知道。”盛行远摇摇头,道:“难道是演习之前的秘密任务?”
“骗鬼吧!”韩睿斥道:“要是秘密任务能让顾飞和他一起去?不怕搞砸了!”
“也许连长深谋远虑呢……”盛某人摸着下巴思忖道。
“他俩又掐起来了我信。”韩睿跳下床,赶在熄灯前去洗漱。
“等等我。”盛行远急忙追出去。
“你不洗了吗?”韩睿不解道。
“那什么,水房的灯光太暗,万一你怕黑呢!”
韩睿差点被自己绊个跟头,他站直身体,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见韩睿要翻脸,盛行远急忙想了个完美借口道:“我是说我想上厕所,我怕黑。”
“所以你就赖着和我同路?”韩睿挑眉。
“对,韩爷英明。”
“英明你妈个头啊!”韩睿抬脚就踹,边踹边骂:“居然敢说爷怕黑!前天爷在野地里潜伏了半宿也没打个哆嗦!”
“是,是,您英明神武小鬼都不敢近身……”盛行远一边躲一边笑道:“所以我才赖着你呀!你看我在你身边多有安全感!”
“哦?”韩睿趿拉着拖鞋进了水房,漫不经心道:“只有在我身边才有安全感?”
“是啊。”盛行远赖皮的笑。
“那盛行远小朋友,要不要叔叔送你上厕所,顺便给你把把尿啊?”
“你要愿意,我也不嫌……”盛某人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不,应该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才对。
两人正说笑着,就见老牛也端着盆跑了进来。“你们在说什么?”
韩睿低头洗脸,不说话了。
只有盛行远乐滋滋地说:“韩睿说要帮我把尿。”
“噗!咳咳咳……”老牛被漱口水呛个正着,他扒着嗓子都快把肺咳出来了。“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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