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出去绝对不可能。割个口子而已,你给他缝起来不就好了。”
“那不是皮外伤,肌腱断裂的缝合要求很高,我、我还不是医生,我没法做。”顾南急得想揍他,可看着他身上那一坨东西只能强忍。
蓝见烈似乎仍然不相信那么轻轻一划会有多严重的后果,正在考虑的当头,大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蓝见烈示意顾南,“去接,开免提。”
座机免提音量很大,安静的大厅里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
“我是这所医院的院长,你是什么人,你的要求是什么?”
言奕听到亲娘舅的声音有点激动,连伤口的剧痛也顾不上了,竖着耳朵听电话那头的动静。
蓝见烈走近几步,视线保持在人质身上,沉声说:“我姓蓝,昨天下午拜访过你,我妹妹蓝静正躺在你们的ICU病房里,你知道我要什么。”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众人正焦急,换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里面的人都没事吧?我们要确认人质安全。”
“你又是什么人,别换来换去的,没功夫跟你们瞎扯,立刻给我妹妹做手术,否则就别怪我拿人质开刀。”
“我是现场总指挥,我姓曾。院方和医学专家正在紧急商议你的要求,你能否让我们先将楼上的重症病人接出来?”这个声音很沉稳,语气和缓,却莫名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不行,立刻手术,等手术成功了,我才会放了这里的人。在这之前,一个人也别想出去。外面吊在墙上的人也最好退回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如果想证实一下炸药的真假,我可以扔一个到二楼试试爆炸效果。”蓝见烈脚边有个包,之前谁也没有注意到,估计是刚来的时候就放在了大厅的椅子下面。此刻包被打开,踢到门口能看清的位置,里头满满一袋不明物体。照他的话来看,很可能也是炸弹。
“好的,好的,请你别激动。”
那头又安静了一会儿,接着响起来的又换成了院长何长明的声音,“捐献者还没有去世,不可能马上给你妹妹做移植,请你理解。”
“放屁!别想蒙我。捐赠者是脑死亡,家属签了同意书的,立刻手术,少废话!”蓝见烈顿了一下,猛地将言奕拖到大门口,隐身在墙后说,“这个人手筋刚被我挑了,如果你们马上给我妹妹做移植,我就让人给他治。如果还拖延......”
他伸刀挑开顾南刚才绑好的止血带和纱布,在原来的伤口位置上又划了一刀,“就让他流血死吧!”
言奕痛得面容扭曲,捏紧了自己的左手腕不敢松手。顾南几步跨上前,敢怒不敢言地将拳头捏了又捏,还是不敢冒险跟蓝见烈来硬的。
太多条命捏在他手上,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尽所有办法先稳住言奕的伤情。伤口更深了,如果说刚才只断了两三根肌腱,这下情况不知道糟糕成什么样。
顾南心里痛得几乎想嘶吼,手上的动作却反而稳定了下来。言奕抬头望进他眼里,眼底全是无措的慌乱。
“别怕,能救回来。肌腱缝合只是个小手术。”顾南小声宽慰,可自己心里也没底。这种局面,蓝见烈更加不可能放言奕出去了。
言奕咬着下唇,朝玻璃大门外望去。
外面的何长明刚才看到言奕的那一刹那大惊。花韵致出来后提到了困在里头的人员,可她没说言奕受伤了啊。
这个冲动的死小子,干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手肘突然被人用力地扣住,何长明转头,看到一张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
“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什么情况?”
何湘明语气镇定,却掩藏不住嘴角的轻微颤抖。任她面对了多少生死,轮到自己儿子的时候,说不怕是骗人的。
何长明反扣住自家妹妹的手,“植委会认为如果就这么把心脏给了他妹妹,会让以后的器官移植管理工作陷入相当被动的局面。警方也不同意,他们打算强行突入解救人质,但必须先保证楼上病人的安全,布置行动需要时间,要想办法先稳住他。”
何湘明想了想说:“他说的那个病人情况怎么样?不移植能行吗?”
“安装人工心脏也是个办法,但是手术难度很大,危险性相当高,即使成功了,也不知道病人能不能撑到下一个合适的心脏出现。我昨天跟他解释过,他坚持想做移植,你是想……”
“就是你想的那样。先把他妹妹的病情稳定下来,给警方争取些时间,免得他等急了伤人。”
何长明转身去找警方的现场指挥商谈,最后决定的方案是先假装答应他的要求,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突入救人。这就意味着无论如何得有一台真正的手术来骗过对方的人,
何长明说:“我们心外的医生一个出差,一个在手术中,马进良在外面出连环车祸的急诊,杨风在休假,我已经让人通知他马上过来,只有他能主刀了。”
“我来做。”
“小奕这个样子,你怎么能上台,万一出事怎么办?”何长明焦头烂额。蓝静的病情很复杂,对手术主刀医生是个巨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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