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凌封回道。
随着场记的一声拍，第一场戏便开始了。
热闹的大街，吆喝声叫卖声，热情的小摊铺主，挑剔吝啬的客人……
街的那头走来一位青衣男子，他腰上别着一支翠色玉笛，神态悠闲步入这热闹的世俗中。
突然，人群里有了一些议论声，熙熙攘攘，三五成群朝着街的这头奔走。
青衣男子出于好奇，便向旁人打听，原来是红尘烟雨楼要选花魁。青衣男子托着臂，右手食指在自己的下巴上点了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凑这个热闹。可他眼见着他那心心念念的酒楼就在花楼的后头，又只好朝着人群的方向去。
花楼的门前已经围了一大批的男人，各各伸长了脖子，想要窥得里面几位大美人的面目。
青衣男子落在人群后头，不经意抬头朝着二楼一瞥，蓦地，他瞳孔一缩，略微失神地看向那名红纱女子。
“卡!”导演喊了，“宁晚晚你这眼神不对，身处风尘，不能露出这么清纯的表情。何况红烟并不是沈无风的小师妹，要迷离要性感，懂了吗?”
“好的导演，我知道了。”宁晚晚连忙应声。
紧接着，凌封又走回了街的那头。热闹的大街，吆喝声叫卖声……重头开始。
“卡!”导演又喊了，“宁晚晚你再体会一下，风尘味过重了。”
“好的，对不起，导演。”
接着，又是一遍，再一遍。仍然卡在宁晚晚的回眸处。叶新在一边看着都替他们累，凌封都还好，这会情绪不算太大，就是把群演们跑来跑去累得出了汗。
“先休息一会儿吧。”导演大手一挥，喝了一口助理递来的茶水。
叶新早就替凌封晾好了水，现在天气还不大，凌封额上却也出了一些细汗。叶新小心地拿着毛巾给他擦拭。
凌封又喝了口水，宁晚晚苦着一张脸来找凌封帮忙了。
“凌老师，导演让我和你对看……找找感觉。”宁晚晚说话的语气很低，她有点抱歉，毕竟她在楼上也看见别人跑得多累了。
“嗯，可以。”凌封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是没一点生气和不满，反而他鼓励道，“别紧张，第一次演戏都这样。”
“谢谢凌老师。”宁晚晚感激道。
“红烟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勾引沈无风，她比花楼里这些庸脂俗粉要特别得多。特别在于什么?特别厉害特别美。在看沈无风时，要漫不经心，勾唇一笑，妩媚动人，让人一看就思之如狂。”凌封仔细说着，完了后，还说，“来，笑一个看看。”
叶新嘴角抽搐，要不是知道他们在拍戏，就觉得凌封在一本正经地调戏妹子了。
宁晚晚这会儿可没心情管调不调戏的问题，她有点疑惑：“可是，剧本上没写到要笑啊……”
凌封笑了两声，说：“别这么死板，将你自己完整地代入红烟这个角色，她不是个冷艳美人，是个性感的让人捉摸不透看不穿的美人。表情不要僵硬，你先试试。”
“我大概明白了!谢谢凌老师!”宁晚晚眼中一亮，向导演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后来，再拍了两条，这场总算过了。
紧接着便是花楼内，选花魁的戏。成天溪也就出场了。
成天溪扮演的是个花花公子秦扬，整日流连的便是烟花之地。他的妆眼角微微向上，十分勾人，长发随意地系了个发带松垮垮地散在背后，一身肆意的红衣穿在他身上，瞬间让周遭的男男女女都黯然失色。
道具组还在布置最后的道具，成天溪抱着手悄无声息地走到凌封身边，低声道：“哎呀，我看那宁晚晚长得也不怎么样嘛，也没我好看，你对她那么好做什么?”
凌封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也懒得理他。
“你这么多年还单着，不该只是为了工作吧?是不是还是放不下我们当年的感情?”成天溪得寸进尺，又靠近了些，丝毫不害怕被其他人听见，“你知道的，我也一直在等你，网上那些都是绯闻不是真的。”
这个其他人，就是指站在凌封身边的叶新。叶新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恍若未闻。
凌封皱着眉正想说两句，那边导演喊了准备开始。
这个开始，凌封眉头皱得更深。
花楼之中歌舞声不断，包了前排一桌的沈无风正一人喝着小酒等待着美人登场，身后却突然来了个男人，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极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那男人一身红衣，十分夺目，他弯起了一双眼睛，道：“这位公子一一个人占这么大的地方，不介意我分享一下吧?”
沈无风慢慢放下酒杯，看着还肆无忌惮搭在他肩上的手，拿了根筷子，一点点将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挪开，道：“坐，可以;手，别乱放。”
他说罢，还从怀里拿出帕子，将自己的肩膀慢条斯理，仔仔细细地擦了个遍。
他身边的红衣男人连着眼角都在抽搐。一张绝色的脸写满了“竟然还有人敢嫌弃本公子脏?!”的表情。
“卡!”导演笑了，“很好，沈无风就是要这么高冷，秦扬就是要这么觉得自己屌炸天，能男女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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