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安枫疑惑,这不就是蛋炒饭?
董黎说:”它的名字叫做,天涯何处无芳草。”
作者有话说
最痛苦的是如何把飞起的剧情写得合理,写完之后发现合理真是无趣啊。
第十七章
董黎在看辜安枫吃饭的时候手机都要被打爆了,在辜安枫被他没有首尾地教育得的一脸懵比的时候,甄星野打了过来。
董黎做了个手势,去接甄星野的电话,甄星野要他来公司开紧急会议:“准备承担你一时愚蠢带来的利益相关者的怒火。”
李成说的团队是第二天发难的。
圈子里上位手段百出,最令人暗自憋伤的,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潮起云生殿的好处李成说得到不少,但也不能容忍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演员踩着自己一步登天。
甄星野立场坚定地站在李成说一边,李成说从去年上半年就开始与正鸿影视谈合约,潮起云生殿本来就是送给李成说的大礼,正鸿这边一直是他在接洽,隐隐有要李成说膺其麾下的意思。现在只差一口气,半路杀出一个辜安枫。李成说那边藉此刁难不说,甄星野不能眼看着董黎一派如虎添翼。
董黎不动声色地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李成说的经纪人陈词慷慨,一是辜安枫与董黎一道出场,有越位之嫌,二是辜安枫得了男配奖,有抢镜之实,话里话外暗示辜安枫的获奖有某些见不得人的徇私原因。
董黎很想笑,这些人抢夺利益竞相抬价时的时候,信奉市场经济流量为王,一旦自己分不到最大的蛋糕,就开始搬出三六九等宛如地主家的大奶奶:既然辜安枫如此罪大恶极,如果不打压一下他,令其偃旗息鼓黯然失色,李成说是不会八抬大轿进正鸿的。
对方提的要求倒也“简单”:冷处理辜安枫,调走他的经纪人,暂停其一切活动,正鸿以后开的戏,自然先紧着李成说,李成说吃不完的饼,宁愿再喂几个不成气候的小透明,都不会便宜辜安枫。
甄星野同对方一唱一和,建议删减辜安枫在刚拍完的那部《铁索横江》中的戏份,理由也很委婉,辜安枫那张偶像派的脸已经被定型,实在不适合在严肃的战争巨制中出现,顺便踩了几脚董黎识人不清用人不当,绝然不管《铁索横江》的选角实则是容西园推荐的。
董黎耐心等他们都说累了,开口道:“各位的意见都提完了吧。容我给各位道个歉,红毯的事错主要在我,打压一个年轻演员有什么意思呢,柿子不能挑软的捏。这样,我离开正鸿,作为对李成说的赔礼,你们看,这诚意够不够呢。”
李成说的经纪人被骇得哑口无言,半晌才说:“董总,您这样说话就不妥当了。我们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挑事,更不是结仇来了。您总不好这么粗暴地威胁人。”
董黎说:“要封杀我抬举的人,不是和我结仇吗?那不如干脆一点好了,我离职,保辜安枫的戏,你们看如何?而且甄总你也是要看赖瑞德赖导的面子的,你随便要动他导的戏,也不太好。”
他愉悦地看甄星野铁青的脸色,说:“如果各位觉得这个道歉分量还够的,我下午就去给甄董打报告,其他的话,你们就不要再提了。”
说罢,他收拾了一下摊在桌子上的文件,快速地离开了。
下午,甄长宇难得大驾来了正鸿。
他的办公室半年不见人影,只是每日打扫得干干净净,因此有一种特别清冷空旷的气息。
他给董黎泡功夫茶,董黎稀奇:“阿甄你当真是上了年纪了。”
甄长宇抬头看他笑,说:“在旧金山的时候,喝广东茶叶喝到要恶心,到现在竟然觉出了好。”
董黎说:“这些往事可以到你我六十九岁再开始追忆。”
甄长宇说:“可是今天是个告别的日子,告别时总会忍不住想起一些事。”
“那我希望你不要提起更多,年岁还长,缘分总是念叨着念叨着就没了。”
甄长宇肃容问他:”阿黎,你不考虑来甄氏工业?我缺一个得力的人。”
董黎挑眉:”这话十年前你倒不说,纸醉金迷的圈子里我习惯了,再和工程师打交道恐怕会出洋相。并且我拿你当朋友,不想叫你主公。”
他喝掉手中的一小盖碗茶,展颜道:”阿甄,再见了,不必送我。”
他翘首望了望窗外,高楼大厦间一道细细的蓝色,是天空。他们在旧金山的公司,也有这么巨大的落地窗,外面蓝色闪烁的是远处海的影子,今日的中国与十年前的美国渐渐重叠无间,仿佛还是那个午后,受金融风暴的影响,他供职的创业公司破了产,作为CTO,他本该收拾东西走人,却卖掉了自己的车给技术部的每一位同事发了一点遣散费——都是中国人,说好要做一间最棒的互联网企业的。
他送走了最后一位职员,蹲在落地窗边发呆,因为手上的钱可能连回国的机票都不太够了。他身后空旷的半层楼里一片狼藉。突然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开易拉罐的声音,公司那个不太爱说话的脾气很好的首席财务官还在,走到他身边也蹲下,递给他一罐可口可乐。他们俩对着一大片楼宇无言地喝完了可乐,终于听到对方长叹一声:“怎么办呢,只能回去继承家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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