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性格成为了衡量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
十三四五岁的年纪,还没树立起完善的是非观, 他们没有成年人的委婉,也还没彻底学会怎么对待尊重二字, 在遇到新奇的人或事时,依然像个幼稚的小孩,往往不知道口下留德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都初中了,居然还有人会哭鼻子, 笑死人了哈哈哈……”
“欸,你作业借我抄下呗,不行啊?那你哭一个,哭一个给我看看我就还给你。”
“是不是男人啊你, 怎么比女生还娘们唧唧的。”
记忆戛然而止。
只见袁星然甩开熊哥的手,眼中仿佛藏着数千支锐利的小冰针,目光森冷,气势凶恶,一副再动一下就要撸袖子和他们干架的姿态。
热闹的夜市似乎有一瞬的凝滞。
作为和事佬的李博立马跑过来,站在中间充当润滑剂,好言好语两边都劝了两句后,勉强打破僵局,等他松口气,再扭头,发现袁星然居然已经不见了。
他皱了皱眉,愈发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向熊哥:“你怎么回事啊?”
熊哥摸了摸自己有些扎手的脑袋:“刚刚袁星然后面那个男生是谁?”
“好像是他一起长大的发小,叫……”一时间想不起来谢童名字,李博只好去问坐在后面的李梓,“哦对,谢童。”
“谢童……”熊哥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倏地猛拍手,“是他啊,难怪我怎么觉得他有点眼熟。”
李博咦了声,不由想起方才谢童看见熊哥时,脸色刹白的模样:“谁啊?”
“我初一的同班同学,当时他坐我前座来着。”熊哥撇撇嘴,“我就记得他特别爱哭,不过袁星然不是最讨厌别人哭么,怎么会和这种娘炮当朋友,还那么护着他?”
李博一愣,蓦然想起自己今天在采花洲里说的话。
虽然被这么一出突如其来的插曲搅乱了心情,但饭还是要吃的。
选了家带冷气的快餐店,谢童坐在位置上,此时冷静下来,回想起方才自己的行径,实在有些丢人。
他看着对面正在点餐的袁星然,有些晃神。
“要吃什么?”
“……鸡排饭吧。”
他以为袁星然会问刚刚的事,然而直到吃完,都没再提起过半个字,等出了店,对方手机忽然响起。袁星然盯着手机来电犹豫片刻,才终于接起。
“明天?行。”
袁星然的声音透着冷意,谢童瞥了他一眼,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对方用这种语气说话,与他记忆中的袁星然相差甚远。
折腾了一天,谢童到家时累的都要趴下了,他犹豫了下,还是把钱包被偷的事情告诉了袁妈妈,幸好谢妈妈见他这么累,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多问,大概了解了具体经过后,便嘱咐他以后出门要多小心注意。
谢童敷衍地点点头,转身去洗澡,然而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被霉神附体,洗到一半,浑身都还是泡沫时,热水器里居然用光了热水。
虽然是夏天,但用冷水洗澡还是够呛,何况今天还淋了雨,湿着衣服在外面呆了那么久,等出来的时候,谢童不可避免的重重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搭了个毛巾在头上,随意擦了两下,便倒在床上,一边想着休息会儿再吹干,然而等眼睛闭合后,就什么也不知道地睡了过去。
翌日,等他从昏沉中醒来时,头发早就干了,然而没吹干头发就睡觉的代价是头晕脑胀,浑身乏力,以及憋满鼻子的喷嚏。
今天画室要讲新课,而且是早上九点半开始的,谢童看了眼时间,发现居然八点半了,只剩下一个钟,连忙翻身下床收拾。
谢家爸妈早就出门上班了,桌子上留了纸条,让他把锅里的早饭热一下再吃,谢童压根没时间,匆匆看了眼,便出门。
一路上,谢童小绵羊骑的昏昏沉沉,街上车水马龙,商场宣传打折促销的大音响,理发店开的震天响的音乐,汽车鸣笛,以及行人们谈论的声音,此时砸入耳膜,只觉得分外刺耳,比过去大了好几分贝。
勉强踩着线赶到,结果一节课下来,都没听清老师在讲什么内容。
“谢童,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先早退回家休息吧。”台上的老师走了下来,谢童眨眨眼,摸了摸自己额头,也没感觉烧,就是头有点晕。
估摸着是昨晚冷水澡和湿着头发睡觉的缘故。
在老师的建议下,谢童打着哈欠提前下课,前脚刚刚踏出教室,后脚就遇上了在隔壁美术班下课的李梓,正要打招呼,就见对方拿着手机满脸着急跑了过来。
“袁星然和人打起来了!”
……
……
李博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后,又立马去拦住身后两位眼看就要开始往彼此脸上互殴的人,“袁星然你冷静点!”
“你离我远点儿,”袁星然语气跟在冰窖里速冻过一样,“不然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揍。”
李博:“……”
站在李博身后,尚还一脸懵逼,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突然挨了一拳的熊哥,好不容易回过神,拔高嗓门道:“什么毛病啊,无缘无故你打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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