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苏努力试着微笑了一下,摇头。
“不管什么问题都会有我陪你一起面对,别怕。”顾盼拍了拍简苏的头。
回到家,简苏先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通红的。顾盼以为他是因为浴室里气温高熏的,结果出来之后,看见简苏脸上的红潮还是没有褪去,而且那种红潮看上去越来越病态,他吓得伸手去摸简苏的额头,这才发现他烧得不轻。
简苏那时候已经说不清楚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顾盼摸完了他的额头,又去摸了摸他的后背,手臂,整个人浑身都是烫的,眼睛也紧紧地闭着。
记得一年前,简苏第一次到自己家的时候,也是发着烧,那次还算是低烧,这次却比那次严重得多。他赶紧去找药,找到了之后,把药捧在手心,又倒了水,端进了卧室。
“简苏,醒醒,醒醒来吃药。”他把水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拍了拍简苏的脸。
然而简苏只是皱了皱眉头,大约是醒了,只是身上没有力气,连眼睛都睁不开。
“唔……我很……难受……”简苏说。
那声呻吟听得顾盼心都快要揪在一起了,他在床头坐下,扶着简苏的肩把他扶着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简苏的头倚着顾盼的肩,眼睛虚着眨了许久,才睁开来了一点。
“来,吃药。”顾盼柔声说。
简苏就着顾盼的手,把药吃了下去,水送到嘴边,又低头喝了一口水,药被送进胃里。
顾盼扶着他,让他重新躺了回去。
“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身上就不难受了,”他也上了床,伸出手臂来让简苏枕着,又抚了抚他的额头,“有事就叫我,嗯?”
简苏眼睛虚弱地半睁着,看着顾盼,然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唇角一扬:“我觉得,你今天特别的帅,就连打我的时候……也是……原来我才是抖M。”
顾盼凑过去,在他的唇上碰了碰,嗓音哑哑地说:“等到所有事情都过去,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抖S。”
简苏没说话,顾盼也知道说话实在耗神,便食指抵着嘴唇,示意他睡吧。简苏转身,背对顾盼躺着,抓着他让自己枕着的那只手,没过多久,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沉入梦乡。
而那天晚上,顾盼基本上没有睡过,手臂没过多时就被简苏的脑袋压麻了,可他却不能收回来,只能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其次,他担心自己如果睡得太沉,简苏半夜难受的时候就没有人照顾了。所以一整个晚上,顾盼只是偶尔闭上眼养一会儿神,隔个十几分钟就把眼睛睁开一下,摸摸简苏的额头,始终没有睡着过。
而那个晚上,简苏也没有睡好,这一点顾盼是知道的。生理上和精神上都是折磨,简苏开始做噩梦,顾盼夜里从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听到几句梦话,一声比一声短促惊恐。顾盼拍着他的背,一边把他揽过来,面朝自己抱着,然后轻声在他耳边安抚:“我在,别怕,我在呢……”
而后简苏的呼吸重新恢复均匀沉稳,顾盼垂下头,先是吻了下他的额头,然后又啄了啄他的睫毛。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盯住窗帘间滑进的一抹月色,说。
☆、一团糟
“企业家之女坠楼身亡,自杀还是他杀?据该宾馆前台小姐透露,该名女子坠楼之前,曾有一名名叫‘简苏’的男子去她的房间找她,那么这名男子究竟是不是前段时间顾盼亲口承认的男性伴侣,亦或是同名同姓呢?现在让我们看一眼监控录像……”
顾盼所在的经济公司大楼前。
“请顾盼出来解释一下,关于他的男性伴侣简苏杀害企业家之女的事情。”
“那个女的跟简苏和顾盼是什么关系,这个坠楼事件跟顾盼有关联么?”
“简苏为何要杀害那个女人,顾盼与简苏的情人关系是否是炒作或是作假?”
罗德站在公司前的台阶上,放眼望去身侧挤满了向他拼命递麦的记者,镁光灯噼里啪啦地作响,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一片嘈杂间罗德根本什么都听不清楚。
“请安静!别挤别挤!”他大喊,“这件事还没有一个定论,现在我们无可奉告,但是我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还大家一个真相,谢谢!”
“请问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是指简苏没有杀人么?”
记者们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再一次涌上来,你推我搡,手中的麦恨不得直直戳到罗德的眼前。就在这混乱的情况下,罗德一边努力维持着现场的秩序,一边喊道:“不要挤不要挤……”而就在这时,他身后猛然间感到一股推力,加上他本身就站在台阶上,整个人一个站不稳便朝台阶下摔去。
保安一见,急忙冲过来推开记者,记者与之反抗,整个场面愈加失控,罗德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眼镜不知被谁踢到哪里,眼前一片模糊,除了一双双躁动不安的脚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全是一团糟。
“我养了他这么多年,”苏老师伸出手,嘴唇发着抖,“我敢发誓,我的儿子不会杀人,要是他杀了人,我去替他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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