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苏突然有一种自己是司马家长,而此时是老师在就孩子的问题跟家长进行沟通一样的感觉。
黎熙说的那个乐器店简苏也知道,这段时间司马正和里面一个打架子鼓的小哥打得火热呢。
“我知道他……他在谈恋爱,”说到这里,黎熙好像有点难过似的抿了抿唇,等了会儿才继续说,“可是他明年一月就要考研了,这个时候学习耽误不得的,再说……再说那些‘洞赐大次洞赐大次’哪能跟我们中华五千年沉淀下来的诗词歌赋相比啊……”
出现了!黎熙作为一个爱国文人的伟大情怀!再次出现了!
不过简苏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他一直默默听着,直到黎熙那里也沉默了很久,才说:“等他回来,我好好说说他。”
“嗯,麻烦你了,还有,你跟他说,我帮他下了点考研的复习材料,让他周一去我办公室拿。”
“哦,好!”
“还有,这个你给他,叫他别总盯着电脑看韩剧,这个生理盐水滴眼液是我找医院认识的人配的,他眼睛干的时候可以滴。”
“……好。”
黎熙在这个合租屋里,从头至尾都是一副放不开手脚的样子,两手捧着一次性纸杯又喝一口茶,他站起来,说:“既然他不在,我也不方便久留,先走了。”
“不再多坐会儿?”简苏下意识地客气。
“不了不了,”他走到玄关,低头看了眼摆在那儿的司马的鞋子,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我还是走吧。”
“那……那慢走。”简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送走了黎熙,简苏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
门慢悠悠地打开了,司马先走出来,然后是顾盼。
司马的表情很不好,他看了一眼简苏,说:“什么都别跟我讲,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然后就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简苏其实本来也不想说什么的,他抬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顾盼,问:“你都听到了吧?”
顾盼“嗯”了声,然后朝司马紧闭的房门看了眼,揽住简苏的肩,说:“我也觉得你什么都别说,他们自己会解决的。”
那天晚上,司马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乔晓把晚饭做得再香,那香味也没有透过门缝把司马勾出来。
也很难得的,司马的房间里一晚上都没有传来韩剧的声音。
大约到了临睡前的时候,简苏切了苹果和梨,敲门给司马送了进去。进去一看,屋里没人,把简苏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一转头看见司马在小阳台上呢,才长呼了一口气。
把水果放下,简苏走到了阳台上,站在司马旁边。
“仰望星空哪?真文艺,”简苏说,“吃点水果不影响减肥。”
司马看着夜空不说话。
“那个……那个东西我放你桌上了啊。”简苏指的是那个生理盐水滴眼液。
对方回应的还是沉默。
没办法,简苏无奈地耸了下肩,转身想要离开。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讨厌他。”身旁的人忽然说,简苏一惊,回头去看,只见司马的动作没变,还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像是自言自语。
“啊?”
“他家在农村,一大家子好像就他一个考出来的大学生,怎么说呢,反正算是个凤凰男吧。你说他的家人要是知道他是个同性恋,喜欢的还是我这样一个染着头发、行为又不检点的男人,该有多伤心啊。”司马很想抽烟,可是手头边没有,他只能叹出口气来,像极了黎熙走时的那声,“他不错,所以我不能把他毁了。”
那一刻,简苏心里有千言万语涌过,他很想说什么,他很想扮演《真情》栏目的主持人,当次知心哥哥。
可惜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有唯一的一句话在他的心里逐渐清晰起来。
感情这种事情,真复杂。
……真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司马作为合租屋里的另一只小gay~~~我们也要祝他幸福!!!
☆、风语
时间过得太快,转眼秋天竟然快过去了,简苏某日醒来忽然打了个哆嗦,想着是不是该把毛衣拿出来穿了,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到了11月的中旬。
《风语》的后期制作已经全部完成,昨天刚刚上映,加上顾盼最近又接了一部末世题材的科幻类大戏,所以这几日到处忙着跑宣传,许久没有回到合租屋里住了。晚秋的天气似乎特别容易伤感,简苏抱着被自己冷落许久的菜菜子抱枕,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哥有点寂寞。
想到这句话的同时,简苏心中一阵恶寒,打了一个更大的哆嗦。
前几天家里有来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相亲,或者有没有跟哪个女孩子对上眼的,简苏本来想跟他们说关于顾盼的事情,但是话到了嘴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说出来。最后电话挂了,简苏却拿着不停“嘟嘟”作响的话筒怔了半天。
天气一层一层的凉下去,傍晚从公司回家的路上,下了点小雨。简苏没带伞,只能一路沿着人家门面店的屋檐下走。走到一个路口,没有可以挡雨的地方了,简苏站在屋檐的边角伸出手去探了一下,还好,雨不是很大,就这么跑一段应该也不会淋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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