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多爱诗词,前几日老夫我有幸得一幅墨宝,就作为今日的开胃菜让大家欣赏欣赏吧。”说罢,徐徐走向一旁的画架,一拉卷轴,整幅画‘刷’的自上而下铺展开来,顿时一幅山水画映入眼帘。
“啧……”一开始众人只是蹙眉微叹,半晌人群中才有人无意识的道:“画中山水一眼望去就让人倍感舒适,以绿色为主色调,且层峦叠翠,不显单调,真是让人留言忘返,笔锋轻巧流畅,颜色运用恰当,真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啊!”
谢南生活中鲜少接触华夏山水画,在这方面的知识算是一片空白,唯一知道的只有这幅画好看还是不好看,这会儿听人家一说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阮红英也点了点头,双眼紧紧盯着这幅画,显然人家是真的体会到了这幅画的精美之处,徐徐道:“只是不知道这位大师是谁,在我印象里还没见过这般用笔的画师。”
“哦,是他用笔有何特别之处吗?”
她摇摇头:“这倒也没有,只是每个人写的字都不一样,研究的多了更能发现其中奥妙,当再次见到这些字迹的时候能很快将人对号入座,绘画也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
阮红英疑惑道:“听先生之意,看来平常对书画并不怎么感兴趣啊?”
谢南尴尬的笑笑,前者心中了然,礼貌的笑笑,也不再追问下去了。
和阮红英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最开始发言的那一位,他在书画上面显然有研究,这会儿对这幅画的作者十分有兴趣,正细细的推理着。
“我曾去过北方,也结识了好些北方的画家,只是这画显然充满南方的山水湿润之感,和那边的风格有很大区别,应该不是那边的画家。”
“莫不是江浙一带的?”人群中有人问道。
“也可能是上海的画家嘛……”
“是啊,人家出去游玩,即兴画了一幅画,也是有可能的嘛。”
那人闻言沉默了下来,觉得大家说的也没错。
陆昇周围的‘吃瓜群众’也聊了起来——
“我看这画出自我们上海的哪位大师。”
“这空口无凭的,您为何如此肯定呐?”
“这画在上海,当然上海的画家可能性更大啦……”
众人都低低笑了起来,“我看您这凭证有些牵强啊,我看这画八成出自江南。”
“江南?这是为何?”
“是啊,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幅画里面的正是江南的惠山。”
啊,众人这才发现这画中山还真是江南的惠山,纷纷点头。
陆昇突然愣了愣,江南!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见这两个字了,家中母亲如何,在他离开后是否陆家便没了纷争,无奈的冷笑一下,他操那个心做什么,狗改不了吃屎,当初他那两个兄弟如何对付他,在他离开后就会如何自相残杀。
他断不会抱有无用的妇人之仁。
“江南!你们是在说江南吗?”另外有人插嘴道:“这个我知道,最近江南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呢。”
“大事?什么大事?”
“江南首富陆家,你们听说过吧。”
“哦,陆家,这个我知道,不就是他们家的大少爷娶了个男妻吗,这件事早就不稀罕了。”有人摆摆手表示没兴趣。
那人摇摇头:“不是,你们知道这位大少爷娶了那男妻之后怎么样了吗?”
“如何?”有人被挑起了兴致。
“他竟然净身出户,带着那男妻离开陆家,远离江南啦,这还不是重点,你们知道前几天有消息说这陆家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举家被逐出门吗?”
‘砰!’陆昇一掌拍在手边的木质茶几上,掌心都被震的发疼,他双目圆瞪,怒视众人:“你们说什么?”
“啊……”‘吃瓜群众’们一脸懵逼,被眼前发怒的人吓住了,一时间都忘了刚才他们在谈论什么。
谢南也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了,他转头就看见陆昇掀了袍子离开的身影,心下疑惑,看了眼前面刚开始进入正题的书会,他心中虽有不舍,却也知道陆昇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他突然发怒离开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这么一想,谢南当即起身拱手连连说“抱歉”也一并离开,追了出去。
这一唱一和的样子引起了书会上‘吃瓜群众’们另一番猜测……
陆昇是气愤的,虽然他对母亲还有两个兄弟是有怨言的,可这不代表他无情冷血,他本以为自己离开了陆家,不是二弟当家就是三弟,可当他得知陆家一夜倾家荡产的消息的时候,他真的冷静不了。
“陆昇!”谢南紧跑几步总算是追上了陆昇,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你怎么了?”
陆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他缓缓的说道:“应该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你说什么,什么真的假的?”
“刚才里面有人说江南陆家,一夜倾家荡产,母亲还有二弟三弟都被赶出家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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