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轩对那种无病呻吟的活动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想起刘晏话里有话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好奇心,跟着毕空一起把长乐城的妓坊翻了个天,才找到已经快有大半个月没有回家的史叙。
笑轩看着那个醉成烂泥的家伙,窝在一群穿的衣服加起来还没有他多的美女怀里,顿时语塞,指着史叙摇了半天头才走过去拉他。
“你怎么就不怕得病呢。”笑轩无奈极了。
到现在笑轩已经不知道自己和他到底是谁在保护谁了,好几次史叙在妓坊里和别人争姑娘和人吵起来,如果不是裕家里的小巫发现,史叙可能真的会被揍成烂泥。
笑轩盯着那张醉醺醺的脸,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史叙虽然风流,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起来了。”笑轩伸手去拽他,却被那酒疯子一把给拽倒了,踉跄着摔倒到那些个姑娘怀里。
史叙一边狂笑一边自言自语:“我没有和她们在一起,你怎么就不信我说的话呢。”
没人知道史叙在自言自语什么,也没人去关心他心底似乎存着的情伤,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故事,总而言之,最后史叙是被暴力毕空敲晕了拖回去的。
史叙回家后就呼呼大睡,等他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大年初四了。
他从梦中惊醒,看着眼前两个裹成熊的孩子,愣了愣道:“怎么是你们?”
他的大胸大长腿去哪了?他的软香温玉去哪了?这两个穿着这么多衣服的臭男人在这做什么?
史叙脑子还不能完全转过弯来,然后他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在笑轩嫌弃的目光下也裹成了熊。
“我几百年没有在北方过冬了。”史叙瑟瑟发抖道。
“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一年四季都在长乐妓坊流连呢。”笑轩毫不客气的戏谑道。
史叙不以为杵,无所谓道:“那不然像你们俩这样吗?硬生生把青春年华活成老和尚一样?”
笑轩挑眉笑着看了眼毕空,调笑之意不言而喻:“那恐怕也是个酒肉和尚。”
毕空微微一笑,半年来毕空的脸红技能已经退步了不少,他已经被笑轩训练出了另一种意义上了的厚脸皮了,笑轩见刘陵连形式上的害羞都不再暴露了,顿觉索然无味,再想到这些日子他总作妖把自己折腾得不行,便是越发觉得这日子没个盼头了。
史叙被这两人毫不收敛的恩爱给气得又是一个喷嚏,他忽略了毕空眼底一闪而过的恶心,直接用手擦了鼻涕道:“说吧,大年初四清晨,外边初冬美景迷人,你们俩不拿个红泥炉去湖心亭划船煮茶,跑我这么个大男人屋里来干什么——我说陵儿啊,你是真的不懂情趣,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带他南下去泡温泉,玩那么几天,我保证那日子潇洒似神仙,我可是过来人。”
笑轩见毕空眼睛一亮,顿觉腰疼,一阵猛咳赶忙在他出声之前打断了史叙:“我求你做个人吧,说正事,你知道锦瑟书社吗?”
这次换史叙眼睛一亮了。
“这么有名的书社都不知道,我还是个书生吗?”
“你也没哪儿像个正经书生了。”
他们简单交流了一下彼此对锦瑟诗社的了解,笑轩大概讲了下刘晏那日说似有深意的话,三人又陷入了沉默。
“锦瑟书社大年初四的活动举世闻名,我也早有耳闻,可惜一直没机会去,听说是美姬成群啊,”史叙啧啧道,“但是从未听说有异邦人来过,大平东南西北除了月国那不知好歹的东西,其余小国都与我们交好,想必只要混进来的不是月国人就无妨吧?”
“就算混进了月国人,他只是慕名前来也无妨,具体怎样或许我们也去了就知道了。”笑轩还在纠结那日刘晏所说的话。
他想着想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骨哨,吹了一声,骨哨的声音虽然尖但竟然也不刺耳,毕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颇感新奇。
片刻后一个通身黑袍的人推门进来,是裕。
“这是我无意结识的好友,你叫他裕就好。”笑轩对史叙道。
裕除了推门发出吱呀声,走路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身形形同鬼魅,可把史叙吓得一身冷汗,小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去鬼门关结识的好友吗?”
史叙出言不逊,毕空则面无表情,他是不太喜欢这个浑身黑的男人的,笑轩猜测大概是因为,裕无意间撞见过好几次他们拉拉扯扯的时候,这种状况让毕空很没有安全感。
但是无论有没有安全感,裕手下遍布五湖四海的小巫是很有用的,故而笑轩也就把他派去调查近日来进长乐城的能人异士们去了。
“坐吧,”笑轩推了个椅子过去,“有查到什么吗?”
裕一脚拦住险些撞门槛的椅子,坐下道:“这事挺乱的,昨天我找刺史要了来往人册,册子和我门下族人查出来的略有出入,不过长乐的长官像来游手好闲惯了,这地方从来都只是个笙歌之地,又不是军家必争之地,宫里的那位对长乐素来放纵,想必若是有人想溜进来,再简单不过了。”
毕空:“若是这样,长乐不早就该被某些宵小之辈盯上么,怎么还会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
裕终于正眼看了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少年一眼,道:“长乐每年盛事有二,锦瑟赏雪为其二,东南西北四名妓聚在一起与大家共歌舞才是其一。不过这两个活动最终都是一个状况,成为才子们舞文弄墨的发泄地。若有人心怀不轨混进长乐,他目的无非两个,一是打这些才子的主意,和他们背后的各地的世家结交,方便获取我朝内里的情报,二是拿长乐做交接接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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