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不会是个恋童癖吧。
年时倦正戳着甘来似的脸,突然身体一凉。
不对不对不对。
年时倦回了口气。他以前还没喜欢过这么小的,嗯……语病,还没喜欢过人,这大概是个特殊情况?
啧。
小王子开口了。
“我不想上学。”他说。
是因为我不在吗?
是因为我在家里吗?
很想见我吗?
时时刻刻都想呆在我的身边吗?
年时倦想掐死自己,一了百了。
还没等年时倦说些什么,甘来似就又开口了。
“我……我只是不想去学校。”
火上浇油呢您。
年时倦咽了咽口水。
额角疼。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过了好一会儿,年时倦才以朋友的身份,开口。
“学校有很多你的同龄人,很好的。”
“……”甘来似扁了扁嘴。是的,在他眼里的抿嘴在年时倦眼里就变成了扁嘴。他看着年时倦,看了有一会儿了,才自暴自弃的将头埋进年时倦的颈窝,“那里没有你。”
直中红心。
年时倦身体僵了僵,又叹了口气,拍着甘来似的后背,一下一下地。
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能说什么呢?哎。
真是要命。
“中午你可以回来,晚上也是,早上和下午我都会接你的,还不行吗?”年时倦柔着声音,问。
他急需和甘来似拉开距离,甘来似也继续和他拉开距离。
接触了其他人,一切或许会好起来。
甘来似没说话,只是抱着年时倦,年时倦也不多说了,这一步终究是要踏出去的,即便现在心软得很,但或许这一步以后,一切都会好很多。
年时倦抱着甘来似,时不时拍怕他的背,眼睛半阖着,但始终没闭上,思绪乱飞。
他突然就想起甘来似问自己的那个问题了。
“什么是攻?”
他问。
也就是那一刻,年时倦就知道了这还是个孩子,一个把自己当作最重要的人的孩子,想想也真是可笑啊,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年时倦嗤笑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他哪知甘来似早就在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只是那手,一直就没有放开。
很多事情在还未来临的时候感觉简直无法面对,可当他突然一到了跟前,年时倦这才发现一切都像是理所当然的。
早餐俩个人吃得很沉默,弄得一旁的李嫂一直擦额头,还以为自己是哪里没做好。
桌上的俩人吃得心不在焉。年时倦一直看着阳台,而甘来似一直看着年时倦。
忍了有一会儿这种目光后,年时倦就放下了早餐,擦了擦嘴,走进厕所。
烦躁。
在厕所里踢了有一会儿墙,年时倦隐约听见什么声响,想着甘来似也该吃完了,就打开了门,谁知一打开门,就看见甘来似站在门口。看见出来的年时倦,他抿了抿嘴,没说话。
他想,年时倦大概是厌烦这样多事的自己了。
年时倦愣了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摸了摸甘来似的头,“吃完了?那就走吧,去报道。”
“嗯。”甘来似应下。
心情不佳,年时倦不敢让自己开车,万一见哪个傻逼不爽一油门踩下去就完了,但他觉得打出租有点儿low,就把苗湘叫了过来,想着洋气点儿,好歹还有个司机。
但心情依旧很低落。
俩人都是如此。
苗湘一直偷瞄着后视镜,看着后座俩人感觉怪怪的,也是,平常早就亲亲密密地说话聊天儿了,今儿倒是沉默,真是奇怪。
又一次偷瞄,年时倦啧了一声,“你快贴别人车屁股上了。”
苗湘这才回神,没继续往前。
但也就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句,一直到附中的门口,俩人也没多说了。
下车的时候,年时倦还想牵着甘来似的手,但又想着甘来似好歹是一个十五岁的人了,总这么牵着手也不大好,但又想着甘来似那总喜欢东想西想的小脑袋瓜,又怕他想得太多,净想些消极的事,就这么犹豫来犹豫去,年时倦一咬牙,牵住了甘来似的手。
甘来似心跳了跳,紧紧地回握住年时倦的手。
这一幅场景挺奇怪的,但当事人见怪不怪的,而俩人看起来又像兄弟,旁人也就总以为是对感情好的兄弟,也不多说些什么。
今天是新生报到,人多,年时倦拉着甘来似的手,也就只是在这儿走个样子,等下教室里的家长会和下午的正式上课才是重头戏。这么一想,年时倦倒是有点儿期待这个家长会了,毕竟身为一个刚刚上岗的家长,他还是感觉很荣幸的,至于上课……他希望甘来似能和身边的人和平相处,不说第一天就交到朋友,至少能说几句话啊。
虽说是走个样子,但年时倦也不知道甘来似是哪个班的,报名后他才发现,原来甘来似是高一二班的。
高一二班……高一二班……
俩人走到三楼,才找到教室。
教室里已经有不少的人了,偶尔有几个在说话,但基本上都很安静,都抱着个手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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